找不到人麼?怎麼挑了兩個這麼不懂規矩的?”
管家為難地看向沃檀與胡飄飄:“二位……”
“見到小姐不懂問安,你們兩個是啞巴不成?”搶話的是陳寶箏身邊的大丫鬟,名喚丁香。
沃檀沒有說話,胡飄飄倒嬌笑著向前走了一步。只她還未開口,陳寶箏便不悅地蹙眉:“算了,這兩個人我瞧著不順眼,你去換其它的來。”
先頭被罵啞巴已經讓胡飄飄很是不爽,此刻見這陳府千金連正眼都不瞧自己,她臉上更是青青白白變個不住:“走就走,老孃還不稀得待!”
管家心頭暗暗叫苦。
六么門也不知怎麼回事,選來的女護從一個身段妖嬈一個眼眉可人,怪不得他們小姐臉色這般難看了。
這下眼見胡飄飄轉身便走,他連忙過去攔住:“女俠留步啊!”
胡飄飄翻著白眼冷笑:“我們是來當護從的,不是白給你們羞辱的。既然這樣不滿意,那我們還待著做什麼?”
“喲,氣性這麼大呢。”丫鬟丁香在後頭怪腔怪調地嗆道:“說話曲裡八拐跟唱戲似的,我還當哪家樓裡的粉頭跑出來現眼了。”
身形頓住,胡飄飄凌厲的目光射向丁香:“你再說一遍?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給剜了!”
素來打狗要看主人,胡飄飄的威脅再度惹惱陳寶箏:“這裡可是陳府,你敢動她一下試試?信不信本小姐先讓人剜了你們的眼珠子!”
丁香是仗勢傲睨慣了的,見主子護著更加做作地拍著胸口:“可嚇死人了,口氣這麼大,我當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呢?”
這般主僕情深,氣炸心肺的胡飄飄正待發作時,聞得有人揚聲而來:“行了!都別鬧了!”
跟在這話音後頭,進來個戴著金簪的婆子。
這婆子沃檀倒是認得,就是那天在成衣鋪子裡勸誡陳寶箏的。且她顯然在陳府有些分量,得她出聲,那囂張的丫鬟氣焰都低了下去。
管家如遇救兵,快步迎上去:“周嬤嬤來了。”
周嬤嬤朝管家點了點頭,俱從對方眼中看出無奈。
江湖中人到底和後宅女子不同,脾氣大都直來直去受不得什麼委屈,這點他們夫人早有預料。
而之所以沒有提前與小姐說,除開試探這兩名女護衛底子性情外,也是故意讓小姐給她們來個下馬威,好使這二人對小姐的脾性有個瞭解。
“嬤嬤!這兩個人我要換掉!立馬給我換掉!”消停片刻,陳寶箏便嚷嚷起來。
周嬤嬤暗自嘆氣,這還真不是她們能說了算的。畢竟六么門雖說效力於陳府,實則陳府話事權也就五成左右。以六么門的實力來說,將來若脫離陳府,另尋勢力依附並不算難。
“小姐,夫人說了,您的安危為重,還是莫要任性。”
與陳寶箏轉述過這話後,周嬤嬤又望向六么門的兩名女子。
對比張牙舞爪的胡飄飄,怎麼看都是一聲未吭的沃檀要更好拿捏。
心中略作度量後,周嬤嬤走到沃檀跟前,正色道:“二位既入了陳府,便該依我們後宅的規矩來。再怎麼樣小姐都是主子,不可跟主子駁嘴,這是最低該守的規矩。”
胡飄飄在旁似笑非笑:“這位嬤嬤打量我們憨蠢怎麼著?你們後宅奴婢可以隨意打罵發賣,真按這規矩來,我們豈不是要吃大虧?”
周嬤嬤沒料到胡飄飄不依不饒這麼難纏,擰了眉將想說些什麼時,便聽有脆甜的聲音響起道:“這位嬤嬤,小姐剛才一見我們就說要換人,應該是不相信我們能護她周全?”
沒想到沃檀竟會主動遞臺階,周嬤嬤心內竊喜,立時接話道:“姑娘猜對了,小姐正是這麼個想頭。”
沃檀黑絨般的長睫撲搧了幾下,笑得極其爛漫:“那好辦啊,我們可以給小姐證明,是能護住她的。”
“這……如何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