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被人暗算致死,死的這麼窩囊,我石寶心裡都感到憋屈啊,那幫朝廷狗官明著打不過,就來暗的,我看乾脆反了算了。。。。。。。。”
叫石寶的男人雙目通紅,呲牙欲裂,嚷著、叫著。
而他對著的榻上,方臘躺臥眼眶浸淚,臉色尚有些發白,想來還未從打擊中回過神來,又聽得石寶在屋裡慷慨憤訴時,也不免怒從心生,拳頭捏緊。
“你…你們怎麼看?”方臘望著屋內站著的包道乙師徒、鄧元覺三人。
木門吱嘎被推開,祖士遠走了進來。方臘眼睛微微亮了下,連聲道:“祖先生來了,把事情給先生說說。”
“不用說了,屬下已是知曉。”
祖士遠畢竟年事已過五十,做事以來也是兢兢業業,深得教內眾人尊敬,如此便坐到了床榻前,將事情的往後說了些許意見。
“方傑侄兒的死,老朽也是深感悲痛。可若是這樣起兵殺過去,便也是有些急躁了,上次教主尚未閉關前,便於婁先生一起,商討過,咱們只有一個機會,那就是等朝廷北伐之時,才能一戰盡全功,席捲江南,與武朝劃江而治。”
他頓了頓,慢口又道:“若是現在殺過去,事先準備尚不充足,最多拿下數個州,然而等武朝回過神來,大軍便是要南下,如此我們所做一切皆為泡影。”
“哪怎麼辦?就讓小杰就這麼死的不明不白?”石寶此人雖有勇有謀,但那也是在廝殺場上,平日多是以火爆的性子行事,他嚷嚷道:“我輩江湖中人,報仇不隔夜的。”
他的話在場的沒人聽進去,俱都在思考祖士遠的話。一旁的‘寶光如來’鄧元覺皺眉道:“不管如何,殺我明教子弟便是不對,但石寶的話也太過急切,這事兒有點難辦。”
床榻上,方臘下了地,雖然虛弱,但還不至於在眾屬下面前呈現病弱的模樣,而且作為一教之尊,從最初的打擊中恢復過來後,想的自然是以大局為主,他沉著氣,壓抑道:“祖先生的話說的是有道理的,如今明教局面已開啟,但尚不能與朝廷大軍硬碰硬,只能潛伏等待時機才對,為方傑報仇的事,本座比你們誰都想,但現下,休要再提。。。。。。。”
“我還是要為小杰報仇!”石寶吼道。
“閉嘴——”
方臘轉過身目光冷了下來,厲聲道:“本座說了,此事休要再提——”
“好了好了,大家少說兩句。”鄧元覺隔在中間,“要我說啊,這報仇真的是可以緩緩的,畢竟我們還需要為教內二十餘萬教眾考慮的,若是一窩蜂過去,前面好打,可到了後面咱們就困難了,武朝內又不都是酒囊飯袋。”
石寶沮喪往牆一靠,怒氣未息。
門外,又進來一人。
“不敲門,找死啊…。呃?”
石寶怒吼一聲,想要砸過凳子,手停在半空,隨即放下,“婁先生?”
進來的是一位老者,髮鬚皆白,面頰枯瘦,頷下山羊鬍,目光望過來,嚴厲有威儀。他看了眼屋內眾人,當先向方臘抬手拱了一禮,開口道:“老朽已經知道你們在討論什麼,不過這次恐怕我要站在石寶那邊了。”
“嗯?”眾人皆疑。
婁敏中微微嘆口氣,解釋道:“剛剛老朽接到城裡探子的回報,今日過來的那官的首級被人冒用明教的名義丟到了縣衙,估計送達訊息的差役已經在去杭州的路上了。”
“是鄭壽…。那個一隻耳朵的知州…。。”包道乙驚道。
婁敏中點頭,“他的屍首也被教內的兄弟發現死在山道上了。”
“好算計啊…。這是逼我們提前起義。”祖士遠起身,走著。他說道:“如此,怕是不得不提前行事,殺官之罪已經是落到我們明教的頭上,擺也擺不了,再加上拒絕藥方之事,武朝那位皇帝肯定要對我們動手的。”
“我教實力已有二十餘萬人,想要化整為零躲開這次,怕是不行的。穩固起見,在朝廷針對我們之前,突然襲了官府,佔據數州形成犄角之勢,以城養兵,只要抵住朝廷幾次攻擊,也不是不行的,只是稍有些冒險。”
婁敏中在分析著。
那石寶卻是哈哈大笑幾聲,“那你們慢慢商談,我這就去準備準備,操練兵馬。”
說完,瘋一般甩門而出。
方臘拂袖一甩,臉色難看,“這個二愣子。”
…………………
五月初,那條長計的始作俑者此時卻是調頭北返。
院落內,初晨陽光照射室內,白寧在春蘭、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