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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子無用才對。”林沖搖搖頭,過往之事,彷彿一言難盡。

周侗見他神色,似乎是不願再提,便拉著他坐下,兩人聊了許久,言語中,他儘量用著開解的語氣,想讓林沖從張貞孃的身影中走出來,尋找新的生活。

但,他的開解並沒有起到如期的作用。林沖盯著空空的茶杯,哽咽著說:“貞娘為林沖守貞潔而亡,若是讓林沖放下,真是千難萬難,每日我都會去貞孃的墓前,說會兒話,做一些吃食,即便弟子知道,在外人看來,就像一個瘋子、傻子,可我就想陪她說說話,以前沒有說過的,林沖說給她聽,哪怕她已經聽不到了……。。”

悽苦、悲嗆的話語在不大的房內迴盪,堂堂男兒痛哭著,揉著著自己的頭髮,“弟子……心裡…。苦啊。”

“苦…。。為師知道你心裡苦。”縱然周侗經歷過多少大風大浪,可看到自己疼愛的徒弟,如同一個小孩痛哭流涕,不免心酸。

不知過去多久,林沖漸漸停息下來,擦去眼淚,“讓師父見笑了…。。今日師父過來,林沖該為師父做一頓飯才是。”

說著,便去了旁邊的土灶,生火煮飯。

看著寥寥炊煙升起,正在淘米的林沖,周侗平復下了心情,對他道:“你現在可是在東緝事廠當教頭?”

林沖僵了一下,繼續揉著米粒,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周侗嘆口氣,說道:“那東廠殺戮過重,並非好差事,為師想勸你,莫要再待在那裡,可好?”

“師父…。。”林沖停下手,遲疑了一下,他說:“弟子往日說什麼都聽你的,但此事林沖要擅作主張一次,東廠提督為弟子報了血仇,又讓弟子重新有了差事,能光明正大的走在人世間,這份恩情,弟子償還不了的。”

他繼續說道:“你老人家,常說做人要知恩圖報,如今弟子就是遵循你的教導在做的。況且,每日能為貞娘掃掃墓,說說話……弟子已經滿足了。”

“可那東廠竟乾的是天怒人怨的事啊。”周侗聲音拔高,然後站起身來,“賑災之事、梁山周邊村寨百姓、殺朝中大臣的事,這樣的衙門,你還待在那裡做甚?”

林沖繼續掏著米,聲音傳來。

“弟子依舊會待在那裡,師父不在裡面,並不知道真實的情況,弟子也就不便多說。但是,弟子每日教習,看到那些從宮裡出來的閹宦,原本還是我厭惡的,可見到他們非常用心的練習著弟子所教的東西,不管風吹雨淋,從未斷過,弟子心便軟了,問過其中一個從宮裡出來的閹宦,為什麼這麼拼命。那人說:他想堂堂正正做一個人,不想被人嫌棄,不想被人像畜生一樣打殺,他想掙一口命,活著。”

“所以,弟子不想走了,也再不想用原來的目光看他們。”

林沖看向周侗,語氣強硬,“世人都說閹宦如何可惡,可首先,他們先是一個人。”

外面日光正濃,穿進屋內,映著二人。

他的話擲地有聲,另一邊仰起頭,深深嘆息。

周侗轉身離開,“為師隱隱摸到了到達宗師境界的門檻,便已辭去御拳館教習,準備明日在江湖走走、看看,原是想讓你同行的,現在看來你已經找到了想要走的路,那就大膽的往前走吧,為師在身後看著你,如果你為非作歹,我周侗第一個先殺了你。”

他走到門檻,回過頭,“東廠不得人心,江湖上已經有了風聲,他們已經開始準備了,或許你們那位東廠提督大人也已經知道,你自己好自為之。”

林沖追了過去,看著周侗的背影,跪下,連磕三個響頭送別,至始至終倆人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外面依舊春光明媚,周侗不知怎麼走到街上,看著熙熙攘攘的人來人往,立足片刻,心中壓抑著,憤怒著,突然怒吼一聲。

“滾你孃的什麼世道。”

過往的人,轉過頭看他。

就像一個老瘋子。

………

皇宮大內,太陽照不到的地方。

角落裡,一群宦官推搡著將一名剛入宮不久的內侍推到簷下,為首一人陰陰的笑著,不顧對方的求饒,從懷裡掏出一把銀柄小刀。

“進忠,沒有得罪過各位公公啊,還請放了小的,有什麼需要孝敬的,小的一定照辦。”李進忠看著那把冷森森的小刀,嚇得癱軟在地,不停求饒。

持刀的太監,冷笑著,蹲下來,將刀身在他臉上颳了一下,“你的孝敬,咱家可不敢要,因為上面有人看不慣你。”

旋即,那太監尖聲呵斥:“把他按住了,曹公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