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
蕭普賢女怒聲呵斥的走下御階,冷笑看著他二人,“…。狡辯?通武通金這件事呢?怎麼說?難到還是我大遼逼迫你們的?”
“不錯,我李家確實這麼做了…。。”李璞站起身來,捏著拳頭渾身抖,“……站在你們皇室的位置上,我們確實做了狗都不如的事,可我們也不願陪著這遼國一起死啊,你罵我可以,但是你沒有資格罵我父親,他作為一家之主,難道讓他看著國破了,連家也要沒了嗎?我爺爺為大遼奉獻了畢生,我父親也為大遼逝去了年華,難道就不准許我們為自己活一次?難道要讓我們全家老小四十多口人和這大遼一起死才算是這大遼忠心耿耿的臣子?”
這位年過中旬的男人在這大殿上是這樣撕心裂肺的吼著,搖搖晃晃的身軀下,目光平視著與他年齡差不多相仿的女人,聲音陡然拉高,衝對方吼了過去,“你不是想要染血的忠臣嗎?好!我李家給你!”
身影疾奔,朝一根東西撞了過去。
咚!的一聲,有東西碎裂了。蕭普賢女愣愣的立在原地,看著殿柱上血染的一片,她腳下,老人爬了起來,顫顫巍巍的走過去,面無表情的看將地上漸漸失去體溫的兒子背在了背上,“…兒子,爹揹你回去。”
蒼老虛弱的身軀,轉身走著,此時沒有人阻攔,李處溫走到殿門停了停,又轉回來朝殿中孤獨的身影吃力的躬了一下,“太后,老臣告辭了。”
蕭普賢女望著外面,老人的身影揹著兒子,慢慢走下了殿前的階梯,融入了昏黃的日暮中。
她感覺這一生中從未見過這樣的黃昏,彷彿天被捅了一個窟窿,天火從裡面跑了出來,將西邊燒的通亮,隱約還能聽到人的慘叫聲。
…。。
下一刻,有宮侍從外面急跑而來,慌慌張張拜倒在她面前,吱吱唔唔的指著西邊的說道:“太后…。不。。不好了,武朝人打過來了!他們有內應控制了外城西門,現在在衝擊內城。”
“慌什麼!”蕭普賢女望了望西邊的天,一甩長袖,折身往寢宮過去,“天還塌不了,至少現在還塌不了!”
隨後,她的聲音再次響起:“召集宮中所有侍衛,上內城城牆,還有…。為本宮披甲,蕭家不止只是男兒能動刀兵,女子也會的。”8
第二百八十七章 旗幟
西邊燃燒的天空,遠遠近近數十處地方燃起了大火,這些並不是武朝騎兵衝進來時所放,而是變節投過來的西城守兵,在附近開始掃蕩起來,有些缺乏紀律管束的便是做了一些不是太乾淨的事。??
叫不出名字的長街上,戰馬的身影重重疊疊,排列著一條長龍的影子,轟鳴著踏破了地面,如同巨浪般蓋過去。
那數百名捕快、士卒臨時倉促組成的陣型,這些人雖然生長在北方有些血性,可真要面對轟然而來的鐵蹄時,手中的朴刀、短刃、銅棍舉著,瑟瑟抖,沒有人能保持鎮靜。
鐵騎橫掃逼近過來,街旁兩邊商鋪的門匾也在劇烈的震動下,掉在了地上。
越來越近…。
“…。走!”
陣型中,不知誰喊了一句,陡然爆。於是有數人轉身從隊伍裡擠出去,朝後瘋狂的逃竄,邁著溼漉漉的褲子,大叫:“跑啊——擋不住的!”
數百人清醒過來的人不少,轉身就逃。但始終是來不及了,長街畢竟也有一段距離,那萬人聚攏的騎軍,鐵蹄猶如巨浪從後面席捲而來,不管是跑的慢,還是跑的快,都沒吞沒在鐵蹄下,鬼哭狼嚎的慘叫,血肉模糊的地毯一段一段的在街上鋪展開,那名早先指揮的官員,只剩下一頂癟爛的官帽緊緊貼在一灘爛肉上。
剩餘跑散的遼人隨後被騎兵前列探出的一柄柄鐵槍刺破了胸腔,挑起來,又扔出去,踏碎。擁堵的鐵騎洪流順著街道往左右分流延伸出去,鋪天蓋地的殺戮開始了。
關勝緩緩勒住了馬韁,鐵蹄在一處爛泥般的血肉上停了下來,刀尖懸著,他視野前方的上街上一片紅色,血液順著街沿在流淌。在某個拐角處,一騎提著鐵槍過來,在馬上抱拳道:“哥哥…。現下是不是該準備攻擊內城門了?”
過來的單騎,乃是關勝的老副將之一的郝思文,他看了看那邊高聳的內城牆,有些擔憂:“上京乃是一國之都,內城更是重中之重,而我們都是騎兵,若是要攻城只能趁對方尚未組織起更多的防禦才行,再過個一兩個時辰,怕是不行了。”
“嗯!”
夕陽從背後照過來,關勝作為這次的主將,而且是武朝歷史上第一個打入另一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