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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部分

靄傘!�

手伸出去,腳卻沒有邁動分毫的意思。

老人臉色沉了下去,燭火燃燒的同時,臉上又浮起笑容,點頭起身,“事情順利做下來,老夫心裡甚是欣喜,你要什麼就說吧。”

“蔡相應該知道的。”金毒異拱拱手,將木盒輕放在書桌上。

“老夫會考慮的,畢竟禁軍將領補缺,不在老夫管轄內,只能幫你活動活動。”老人拿過木盒仔細的檢查一番,確實是自己拿出去的那個後,心裡終究是鬆了一口氣。

“這事到此為止,你沒拿過任何東西,老夫也沒拿出過任何東西,你清楚了?”

火星在燭臺上搖晃,書房裡平靜的對話,倆人的身影剪影在窗戶紙上,人心不同的,所思不同,充滿了利益的味道。

綢布後面,潰爛的臉露出笑容,隨即點頭,“這個自然。”

不久之後,金毒異離開。

蔡京端坐在木椅上,向後靠了靠,有老僕過來將加了炭火的小爐放在他腳邊,“主人,該休息了,這開春天氣潮溼,對主人腿腳不好。”

“嗯。。。不是老夫不想休息。。。。算了,說與你聽,其中內情你也不會懂的。”

木椅上,老人靠著椅背感受炭爐冒出的溫熱,心中卻細細想著木盒,以及皇帝趙吉陡然中毒身亡的事情,猶如一張巨大的、黑暗的亂潮,在他心裡浮起。

“到底哪兒不對。。。。。”

。。。。。。。。。。。

慈明宮,曹震淳抱著一摞奏摺過來,如今皇帝大行後,新皇未決的情況下,上的摺子中,大抵是一些關於新皇人選,登基之類的事,當中不乏慷慨陳詞的將小皇子繼位會發生什麼樣的事,做出預先的判斷和認定。。。。。。

推門的一瞬,他便看到身著白色碎花宮袍的雨化恬伺候在桌子旁邊,然後一堆之前拿過來的奏摺被推翻。

嘩啦——

掉落紅色毛毯上,鋪延開去。

“這幫文臣。。。。真是夠了!”太后尚虞氣的渾身顫抖,“我兒在世,一個個裝的忠心體國,一口一個聖人,如今我兒一走,就變著臉來欺負孤兒寡母,真是一群狼心狗肺的東西。”

桌旁的白色身影走到階下,躬身將地上的奏摺一一撿起的同時,曹震淳抱著另一堆奏摺過來,輕輕放在桌上。尚虞看也不看一眼,坐回到精雕細琢的木椅上,“把它們拿走——本宮不想看!”

曹震淳猶豫片刻,終究選擇不開口,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左右的,況且計已定下,此時多嘴反而可能壞事,放下的奏摺又被他拿起,告了一聲罪,轉身便要離開。

“把這些東西都留下吧。”

門陡然被開啟,鄭婉的身影被簇擁著走進來,她揮揮手,身後的內宦退去了門外,又對要出門的曹震淳吩咐了一句。

“是。”老宦官低下頭,回去把奏摺重新放到桌上,才離開。

那邊,身影邁動,垂地搖裙,蓮步款款過去,髮髻上的哀花一矮,身子朝金階上的夫人福了一禮,“婉兒拜見母后。”

“奕兒睡下了?”

婦人從椅上起來,走過去將皇后扶起,雙目微紅望著對方,“今日朝堂上,真是難為你了,說出那番話,我知你是不得已的,現在想想那晚不正是應了那白寧的話嗎,這朝堂上就沒一個忠臣,都想著自個兒呢。”

橘黃的視線中,皇后的身影低了低頭,朝火光看去,眸子禮映著火焰的倒影,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沉默了一會兒,“母后,朝堂上那番話是婉兒心有所發的,那些人的嘴臉,是看夠了,奕兒坐不坐上皇位,那是我趙家的事,一幫子外人湊什麼熱鬧,婉兒今日算是想明白了,為什麼他們不敢去招惹那東廠白寧?偏偏揪著我們孤兒寡母不放?”

話語略頓了頓,她眼睛一眯,“人吶。。。都是喜歡欺軟怕硬,他們不去招惹白寧,是因為怕對方一刀殺了他們。。。。。。”

站在那邊的尚虞雖然點了點頭,但目光卻是有些擔憂的看著對方,似乎意識到曾經溫婉的女子變得有些陌生。

“婉兒不必在意他們。。。。讓他們說去好了,白寧他不會讓蔡京那幫人得逞的,咱們坐山觀虎鬥就是了,畢竟他還是奕兒的舅舅。”

“舅舅?”皇后噗呲的冷笑出聲,“他是擔心奕兒得不到皇位,別人會拿他的東廠開刀呢,這樣的人母后怎麼能認為他是好心?”

“那婉兒心裡有接下來的打算嗎?”尚虞難堪的笑了笑,目光復雜又帶著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