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一樣的野蠻人,真要過去也是不容易。”
“爹爹,你還記得嗎,小時候你給紅玉做的第一張小弓。”耶律紅玉原本有些憤怒的表情舒展開,走過去,甲葉嘩嘩響了幾下,身子在父親的側面蹲下,握住男人的手,“那時你對紅玉說,咱們契丹人是狼,整個契丹族就是狼群,狼群不怕任何敵人、不怕任何惡劣的環境,只要有口吃的,有能活下去的地方,我們就能在那裡繁衍生息…。。”
“…。現在女兒把這話重新告訴父親,遼國已經快沒了,是時候該把族群裡年青力壯的狼帶走,去尋找另外棲息的地方,然後我們再捲土重來。”
女子的話輕聲的在帳內響起,似乎打動了椅上的老將軍,他咬了咬牙,粗糙的手在女兒的手背上輕輕拍打:“紅玉啊,你為什麼就不是個男兒,為什麼就不是個男兒啊!”
耶律大石輕輕的說著,望著她,風捲起了帳簾,燈火搖曳的剎那,他便是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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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怨軍的軍營中。
四道身影在黑夜裡穿行,快步走進了營中最大的帳中,布簾落下的之後,便是看到正中的郭藥師一身戎裝未脫坐在那裡擦拭著一把隨身配刀,目光中佈滿血絲,神情嚴肅到想要爆的徵兆。
一時間,進來的張令徽、劉舜仁、甄五臣、趙鶴壽四人不敢隨意說話。
“…。從董領開始…。再到其餘兩位領叛亂,其實蕭幹就從未信任過我們…。。”白娟順著刀鋒拂過,聲音此刻響起:“如今他死了,我以為拉起那五萬兵馬加上我們自身的八千怨軍可以得到耶律大石的信任,可現在想想,有些不值得啊。”
那邊嘆了一口氣,惹得帳口的四人面面相覷,他們不知自家將軍去了耶律大石那邊生了什麼事,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接話。
“他們父女倆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別以為我郭藥師聽不出來,耶律大石那隻老狐狸無非是想穩住我,畢竟蕭乾的死總要有人來抗的。”
劉舜仁大抵是聽明白一點,拳頭捏起搖了搖,“將軍,既然他們不仁,咱們還乾坐在這裡做什麼。”隨後,他拳頭放下,上前踏了一步:“反正大遼已經快沒了,與其綁在一起死,不如咱們為兄弟們找出來才行。”
那邊,坐在陰影下的高大身影忽然揮揮手,深吸一口氣:“曾經怨軍名聲不好,我積極的練兵,想要有番作為,打女真也好、打武朝也罷,就是想證明給蕭幹乃至上面的大人物們看看,我們不是奴隸兵,不是人肉牆壁,我們也是能打仗的。”
隨後,他的聲音漸漸低到了嘶吼:“…。。現在女真人打過來,遼國卻沒了。我他。媽還練的哪門子兵,還證明個球啊!”
劉舜仁還想說什麼,被身後的張令徽拍了拍肩膀,他走過來提了一個建議:“不如去武朝,童貫的兵不行,咱們的可以,他們不能打,咱們能打,如果再能把這五萬人和涿州一起帶過去…。”
周圍其餘三人沉默的看著,手在抓捏成拳頭,出汗了。
“好。”
良久後,燈火下,郭藥師簡單的應了一聲,表情忽明忽暗,他目光稍微抬起一點,在四將臉上掃視過去,“武朝人來攻時,咱們隨機應變,作為見面禮。”
他鋼刀一斬,案几斷成兩半。
“我們過去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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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各有各的算計
旌旗在山上迎著秋風在招展。作為北方兩路宣撫使、當朝樞密使的童貫此時立在高高的帥臺上,望著北面迎來的軍陣,手緊緊抓握著劍柄,有令字的小旗在他左手邊安靜的插著,沉悶、雄壯的腳步聲在原野上開始蔓延。
“遼國…燕雲…。童某要拿回來。”魁梧高大的身影挺拔的如一柄利劍,在過去的幾年裡,他從宮裡出來,去到西陲之地,制衡种師道、抵抗西夏、平方臘、主張收復燕雲,無非就是想讓世人注意他的不是身體殘缺的宦官身份,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可這幾天裡,他都在回想著東廠提督那晚的話,有點迷茫了,甚至心裡滋生出了恐懼。
他身子側了側,後面不遠一頂只有幾支木樁撐起來的帳篷裡,一個白色的身影安靜的坐那裡,只有他心裡明白他看到的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告訴咱家這些啊…。。讓我矇在鼓裡,簡簡單單的打下燕雲不好麼…。”
嗚嗚——
前方蒼涼的號角響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