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許多惡毒的事。但終歸不是那種徹底無情的人,好比對惜福,也好比為他暗地付出許多的小瓶兒。真要到頭來為謀劃之事殺了對方,他不是做不到,而是做了他怕自己就連最後一點做人的資格都沒有了。
鐵門拉開,一身黑金宮袍的人影走出來,面上帶著些許的笑容,以及冷意。
首位那邊,魏忠賢柱著劍站在木椅那兒,聽到門響便盯了過來,視線一觸,他咧開嘴哈哈大笑著端過一杯茶水過去,“白提督,既然已經見過要犯,那麼是不是該信守諾言,把那什麼秘密說給本督聽聽。”
白寧接過對方遞過來的茶水,“這個自然,咱們出去走走,邊走邊聊。“
他拍了拍對方的手臂,率先出門。
看著那銀髮的背影走出大門,魏忠賢皺起了眉頭,一向與他不對付的人,忽然變得好說話了,甚至做出親暱的舉動,讓他心裡陡然提高了一層警惕。畢竟白寧是什麼樣的人,沒有誰比他更瞭解,武功高、城府深、還能壓服手底下一幫不安穩的宦官和江湖人,這樣的人往往一言一行都會有目的,就算沒有,旁人也會覺得大有深意在裡面。
此時,視線裡,對方已經下了石階,他最後還是一臉糾結的在後面跟了上去,直到堪堪到了刑部大門外面才停下來。
“白寧,到底什麼秘密,別裝神弄鬼。”
那邊,白寧偏偏頭,勾起一抹笑意:“忠賢啊,那秘密就是沒有秘密。”
“什麼意思?”魏忠賢怔了怔,隨即反應過來,猛的跨上前一步,呲牙欲裂:“你戲耍本督?”
銀鱗披風一掀,跨步往下而去,聲音飄來:“自然戲耍你的。”
“欺人太甚。”
魏忠賢氣急,將手中的天怒劍朝白寧擲了出去,那邊優雅華麗的背影,此時轉身,聲音繼續道:“對了,茶杯還給你。”
寬大的袍袖向外一揮。
茶杯脫手而出,旋轉著直直射向對面,剎那間,與天怒劍撞在一起,茶杯直接在空中碎裂。
呯
破碎的茶杯碎片和茶水四濺開,白寧轉身離開,袍袖只是輕輕拂了一下,過來茶水和碎片直接倒飛回去,瞬間澆到西廠番子的臉上,較近的幾個人還沒細小的碎片給割傷。
“還有”
“忠賢吶,咱家不喜歡別人在我面前自稱本督的,下次見面可不要亂叫。”白寧不屑的聲音傳過來時,人已經出了門,上到了轎子。
“白寧,咱家誓殺你”魏忠賢面無表情,隱忍著,心裡這樣唸叨著。
隨後,轉身回到堂內繼續守著,直到皇帝的召見。
出了刑部大牢,轎子朝白府過去。
轎內,冷靜下來後的白寧閉目回想與小瓶兒談話的整個過程,以及每一個字,對方臉上的每一個細微表情,但可惜,他並沒有在中間找到任何懷疑的線索,那麼她說的話可能都是真的。
“此刻,她應該就像一隻受傷的雌虎吧,是我對不住她在先的。”白寧嘆口氣,向後靠了靠。路程還未走到一半,海大福騎馬跟上來,隔著轎簾輕聲說了些訊息。
“顧覓他們與刑部的成總捕發生了衝突,打傷了對方的副手斷是非,現在日月神教的人在聽到小瓶兒被捕的訊息,就像發了瘋一樣,把六扇門、西廠、刑部差點沖垮。”
“這麼厲害”簾子裡,聲音有些沙啞,“都來了哪些人?”
“據小乙說,大抵來了神教二使以及四大將,現在全部現身,再加上江南那邊為日月神教助陣的三四個幫派,人數超過千人了,這樣離京師不遠,陛下那邊怕是不好說話。”
簾子裡沉默了稍許,“這樣確實難辦了,調頭去皇宮,這樣的關頭,還是請示一下咱們那位官家,免得他面上不好看。”
“奴婢清楚了,那之前是不是先將咱們身後的小尾巴給清楚掉?”
轎簾撩起,裡面緩緩露出白寧陰柔的下頷,嘴動了動,聲音沉靜如水:“至少留一個活口,問問誰的人,然後再殺了。”
話落,簾子放下。
衚衕裡,幾名江湖人神色驚恐。
“我們被包圍了。”其中領頭的臉色慘無人色的說道。
“早知道就不和你們一起來了,不是說對方只是一個太監頭子嗎?尼瑪,那身邊的一百多個侍衛各個都會武功,打個屁,趕緊突圍。”
他們正要逃離現場,衚衕兩端瞬間湧入大批手持弓箭的錦衣衛,把上天遁地的門路徹底堵死。此時,海大福騎馬分開錦衣衛人群,兀自停在路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