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寧!昨晚你出去過?”
被問及的人影走動中停了下來,系統望著側面,慢慢走來的倩影,皺了皺眉,忽然笑了起來:“出去過,現在本督準備去換身衣服上朝。”
女子走到近前,皺著鼻子嗅了嗅,視線落在右側的臂膀上,“衣服都破了,昨晚是不是有什麼事生?”但隨後在他身上靠了靠。
旋即又分開,小瓶兒勾了勾嘴角,退開兩步,“那你去忙吧。。。。我去找玲瓏了。”
“嗯。”
系統點點頭,微笑著轉身朝記憶中的院落過去,臉色漸漸沉了下來。他身後,原本走出幾丈遠的女子也緩緩停了停腳步,回頭望向那邊的背影。
溫暖的陽光照在她臉上,眉頭卻是緊鎖著。
“古古怪怪的。。。”小瓶兒思索走在廊下,望著一支擺在木欄上的盆栽,聞著花香四溢的瞬間,腳步陡然間再次停下。“。。。。白寧不可能那麼對我笑!”
下一刻,根根蔥白的手指捲起來,握成了拳頭,女人細膩敏感的心思在此刻暴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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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汴梁的繁華熱鬧,距離這邊西北方向兩三百里外,靠近黃河中段的一處山嶺間,同樣熱鬧的事情也在生。
“抓住他們!!”
“狗艹的玩意兒,竟敢偷看俺婆娘洗澡——”
“…。。你婆娘都五十多了…。”
天光西斜,已近傍晚。
黃河咆哮的聲音隱隱在附近的樹林外響動,幾道身影倉皇的從偏僻的一處村莊跑出來,他們身後數十名村民舉著農具在怒罵著追趕,將四人攆的如喪家之狗般狼狽不堪,隨後鑽進了林子裡朝著黃河邊跑去。
夜幕下來後,四人終於在河岸一處黃河大王廟歇息下來。
一個高胖的身影腳步虛浮的走了兩步,靠在土黃色的牆壁上隨地坐下來,一柄殺豬宰羊的屠刀被他扔在了腳邊。
“想不到。。。。北邊的山民都這麼彪悍。。。。早知道就不來了,還是在江南那邊打野食自在。。。。。老子長的這麼兇,他們居然不怕。。。。他奶奶的。。。他奶奶的。。。你們也是飯桶,老子被打了那麼多下,你們也不說幫忙。”
罵著髒話的胖子,一臉兇狠之色,寬胖的體形袒著胸口露出一撮黑毛,看滿臉橫肉的模樣也確實是兇悍之輩,腳邊的那把刀頗有些破舊,刀面上還有幾處鏽跡。
篝火在破廟裡升起來,圍攏火堆的還有三人,一名禿子,右眼角有塊巴掌大的黑色胎記,顯得獐頭鼠目,身形瘦小;中間縮攏雙腳抱著膝蓋取暖的是一個女子,算不得漂亮,但也有些姿色,一身紫色緊身衣裳,肩膀裸露出來的肌膚有幾處暗淡的舊傷,像是鞭子之類造成的,眉宇間時不時會有些驚恐擔憂神色閃過,視線也一直盯著燃起的火焰出神。
還有一人就要比其餘三個高上許多,長垂肩乾癟打結,臉上帶著一張銅製的面具,雙臂也有皮質的護手,看上去卻是像某個角落裡翻找出來的,已經破舊不堪了,腳邊還有一柄破了幾口子的古樸鐵劍,此時雙手捧著一本破爛的書籍在火光裡翻動著。
這四人看上去倒也像是走江湖的綠林武者。
“老大,咱們四人有什麼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幫村民幾十號人,咱們哪裡打的過,再說。。再說。。。”禿子折斷一根木柴,丟進火裡,縮著脖子小聲嘀咕:“再說。。。。還不是你想去汴梁進紅樓。。。。把路給帶錯了。”
火焰高高的衝起來,映紅那邊轉過來的肥臉,目光兇狠的瞪了瞪,但不久又洩氣的移了開。
樹枝噼啪兩聲在火裡響了動,跳起幾朵火花時,中間的女子扯了扯旁邊的禿子,“二哥,別這樣說,畢竟大哥也是不想的,咱們也是頭一次來北面,不熟悉也是正常。”
聽到這話,那邊胖子臉色便是好上許多,從口袋裡掏出幾塊硬的饅頭,分給三人,自己拿了一塊插在樹枝上火堆前烤著。
他開了口:“這是咱們最後的了,一路北上過來,連一戶人家都劫不了,真是要命啊…。不知道能不能撐到汴梁去紅樓。”
“人家收不收咱們還不知道呢。”禿子烤了烤饅頭,就著樹枝咬了一口,使勁的嚼動著嘴。
胖子拍拍胸脯,“就憑咱們四個,一準兒能混進去,不過咱們還是得取一個兇惡點的外號才行,不然江湖上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