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長姐。如果和信親王聯姻,那麼卞家手中又多了一分實力。子彥……子彥……萬般呼喚隱忍,喉中的刺痛一直延到胸口,像是有人拿著剪子從口中一直剖到心裡,一路撕心裂肺地痛……雖然早知道他也有娶妻納妾的一天,可是心為什麼還是這麼痛呢?
祥慶七年四月十七日,貞妃耶律歆誕下皇帝的第四子,皇帝在上林苑接獲宮中喜報,提前回京。“恭喜三郎!”我剛進祥麒宮養心殿門就溫然揚聲笑道,“如今貞妃妹妹可是立了大功了。”“恩。”李君宇從廣榻上起身,拉著我的手,讓我坐在他身旁,“朕正想著擬旨將貞妃的位分晉一晉,她原本不是位比賢妃嗎?就晉為淑妃如何呢?”我微不可覺地挑了挑眉,“皇上英明,貞妃妹妹誕育四皇子有功,正該好好的晉一晉,母體尊貴,對小皇子也好。”李君宇連連點頭,走到紫檀御案前,展開黃綾,思索著聖旨的語句,我一邊將紫玉狼毫筆添滿濃墨,一邊說道:“只是,三郎,德妃所生大皇子也該有所賞賜,才能昭顯絕無偏頗之心,後宮之中不起爭端。”“這一點朕到是忽略了。”李君宇頜首道,“元熙也有六歲了,不如就封他為廣陽郡王吧。”說著下筆如飛,將兩道聖旨一揮而就。
剛出生的小皇子所帶來的喜悅和祥和沒有來得及讓宮人們感受多久,僅僅在十天之後,一個更具震撼性的訊息傳出。輔國公之女紫陽郡主王玉落面對眾多對她有意的貴族子弟,提出一個要求:誰能拿到鋃牙山摩勒崖上的金眼幼雕,她就答應誰家的求婚。紫陽郡主王玉落是劍南節度使輔國公王涵山尚先帝之妹臨川長公主所生的女兒,從小往來宮中,與當今太后及皇帝都很親近,頗受寵愛,又時常隨侍軍中,騎射武藝得到父親真傳,性格多了幾分孤傲,便不把天下男子放在眼中,真正是朵帶刺的玫瑰。訊息一傳開,就有一些紈絝子弟望而卻步,李君嶽、李君信兩兄弟保持默然,作壁上觀。到是李君宇興致昂然,選了個黃道吉日,率領著另外一些心有不甘的貴族子弟前往摩勒崖,我也一同前往。摩勒崖高絕陡峭,隱約可見有雕巢半懸在山崖上,頓時大多數原本頗有不平之意的少年又自動棄權,能夠與鎮守一方的大將攀上姻親固然重要,可是萬一不慎丟了性命或是傷筋斷骨可就不划算了。“哼,這些人都是繡花枕頭!”王玉落一身銀紅撒花箭袖,矜持地俯視著那些少年。“皇上,微臣願往一試。”說話的是驃騎大將軍羅仲謀之字左中郎將羅遠山,宇文毓抬眼一瞥,冷冷一笑:“在下奉陪。”“好,兩位卿家不愧是我天朝年輕一輩中的翹楚。”李君宇開口讚道。我見那懸崖本就險峻,滑溜異常,想必極難攀登。羅遠山既然願意一試,武功似乎不在宇文毓之下,攀崖之時如此爭鬥定當十分兇險,心裡不免幾分忐忑,宇文毓卻淡淡而笑,“皇后娘娘不必擔憂,微臣自當保重。”
宇文毓唇角微抿,目光淡淡自羅遠山身前掠過,“羅將軍,開始吧。”話音剛落,兩人眼中忽而皆見精光一閃,身形已動,同時便往懸崖掠去。我仰頭看著兩道人影在懸崖之側如履平地般越攀越高,中途刀劍交鋒,使得土石簌簌墜落,沒等落到山腳便已粉碎。她目不轉睛地隨著宇文毓,熟悉的身影一絲不漏地映在眼底,劍光緊密處卻是一片淡然。山崖的半腰處,寒芒光影縱橫似練,兩人身形如鶴,沖天拔起,不分先後落在離雕巢不過半步之遙的一方岩石上。宇文毓甫一站穩,劍已斜掠而去迎上對方,兩人都被彼此兵器上傳來的一股柔勁逼得後退半步,心中同時稱奇。岩石底下沙土天長日久鬆動,在他們的勁力壓迫下七零八落紛紛墜下。宇文毓搶至山壁裡側,劍勢陡然一變,四周如冰凌暴盛,天羅地網迎面罩向對手。羅遠山後背凌空,不敢與他硬拼,頓時落了下風,但劍勢在宇文毓凌厲的攻勢下週旋,卻也絲毫不見窘態。不過數步見方的岩石之上,交擊之聲不絕如縷。羅遠山數次想搶佔山崖一側,卻都被宇文毓從容逼回,眼見此非取勝之道,他忽然劍勢橫掃,挑向旁邊那個雕巢,雕巢猛然脫離依附的山崖,飛了出去。那雕巢自上面掉落,電光火石之間兩人同時往雕巢搶去。半空中單手過招,宇文毓手臂隱隱發麻,羅遠山亦身形微震,宇文毓這一掌的勁道令他氣血翻湧。宇文毓搶先一步取中雕巢,猿臂輕伸,順便將一隻不幸翻出巢中的幼雕抄在手中,與羅遠山一先一後從懸崖上緩緩飄落。懸崖下觀戰眾人大笑道:“好身手!”羅遠山對宇文毓抱了抱拳:“宇文將軍果然身手不凡,在下十分佩服,之前多有得罪,亦叫皇后娘娘受驚了。”宇文毓對他點點頭,目光落在他的劍上,若有所思。我道:“難得能見到這樣的劍法,本宮今天是大開眼界才對。”“宇文將軍真是聞名不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