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跟著沾了光,只是——嘉月下意識的摸了摸懷中的紙包,隱約覺得是個禍害,但是皇后的命令不敢不從。手裡的玻璃繡球燈並不能照得多遠,燭火在漫天的風雪裡搖搖欲滅。突然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麼,一個踉蹌,嘉月“啊”的一聲結結實實的摔在雪地上。
“什麼人在那裡?”一聲低沉的呼喝,一個矯健的身影飛快的落在嘉月面前。嘉月揉搓著紅腫的手腕,倉皇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男人長身玉立,玄狐披風下,穿著深緋的錦袍,肩袖處刺繡著辟邪的模樣。他應該是殿前軍的統領,否則不會穿這種服飾,嘉月在心裡猜測。男人俊美的面容邪魅的眼神讓嘉月呼吸暫停了一下。“你是哪個宮裡的奴婢,深夜在此何為?”那男人手按寶劍,腳步沉穩的向她走過來。“回,回大人的話。奴婢……奴婢是景仁宮的宮女,剛從鸞儀宮出來。”那男人渾身散發出危險的資訊,讓嘉月呼吸也急促起來。“原來是景仁宮的姐姐,剛才本官還以為是刺客呢。得罪了!”男人唇邊泛起春陽般燦爛的笑容,拱手向嘉月賠罪。嘉月聽到男人的爽朗的笑聲,一時連自己身上的疼痛也忘記了,痴痴的看著。“你沒事吧?”男人上前伸手扶起她,他身上有若雨水沖刷過的柳條木的淡淡的味道縈繞在嘉月周圍,讓她一顆心有如鹿撞。
“哎喲”腳裸處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嘉月的小臉頓時變得煞白,斜依在路邊的樹上喘著氣。“怎麼了?”男人關切的問著。“回大人,沒什麼,可能是摔倒的時候被什麼東西劃傷了”嘉月忍住疼痛,向男人無力的笑了笑。“我看看”男人不由分說的蹲下去,嘉月感到他溫熱的大手輕撫著腳裸。從出生到現在,除了爹爹外,嘉月再沒有和第二個男人如此親密的接觸過,她應該拒絕的,可是她不想,她纖細的身子輕輕的顫抖著,雙頰泛上絲絲桃紅。“是傷了,我先給你包紮一下”男人從袖口處拿出一條石青的巾子利索的為嘉月包紮,嘉月的心好象化了的蜜。“我看你的腳傷得不輕,不如我扶你回去吧”男人誠懇的對嘉月說道。“這……怎麼好麻煩大人呢?”嘉月的心劇烈的跳動著,湧上陣陣暗喜,嘴裡卻不得不客套著。“沒關係,反正我也要四處巡查。走吧!”男人扶著她的胳膊,有力的託著她,兩人在漫天風雪中深一腳淺一腳的向景仁宮走去。嘉月偷偷的瞟了一眼,似乎要把他俊朗的容顏刻進心裡,心裡暗暗祈禱著這條路永遠也走不完。
窗外下著豪放的雪雨,滴滴答答的雨聲聲聲入耳,更添了冬夜的靜謐與寒意。几上獅子造型的小香爐噴著香菸,嘉月倚著床欄杆;兩手抱著膝,眼睛含著淚,好似木雕泥塑一般的看著身前的石青暗紋手巾子,男人的一言一笑彷彿還在身邊。“看什麼呢?”有人在她背上猛擊一掌,原來是小丫頭碧痕。“沒什麼?”嘉月慌亂的揩了揩眼,要收起那手巾。碧痕眼明手快,劈手搶了去,在燈光下照了照:“這不是咱們景仁宮的物事。”說完又好象想起什麼,就著燈光直往嘉月臉上覷來,笑西西的道:“莫非,是你相好的定情之物?”“別胡說!”嘉月奪過手巾來,塞進衣襟裡貼肉收藏,臉上泛起醉人的嫣紅,小聲的說道:“不過上我今日揀的。”碧痕在床邊坐下,拍手笑道:“撒謊也不害臊。你臉上寫得清楚呢!”嘉月忙伸手掩住碧痕的嘴,往上房那邊瞧了瞧,壓低聲音:“好妹妹,別嚷嚷。你想要姐姐的命嗎?”碧痕點點頭,嘉月才鬆開手,嘆道:“這宮裡門禁森嚴,規矩又大,我們做奴才的稍有不慎叫主子知道了,就會掉腦袋的。”碧痕也觸動了心腸,拉過嘉月的手:“姐姐放心,我要告訴一個人,就長一個疔,日後不得好死!”嘉月苦笑著,搖搖頭:“只是我痴心妄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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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風波惡]
過了月餘,皇帝對景仁宮宛修儀的寵愛還是沒有降下來,一月內連遷昭媛、昭容兩級,被冊封為宛昭容,一時間風頭大盛,皇后親自賞賜她不少禮物,而宛昭容也聰明伶俐,很會奉承皇后,兩人極是親近。對貴妃和我表面雖然保持著禮數,卻是淡淡的。慢慢的嬌縱起來,對君綰、燕昭容、頤充容、榮貴人等人也不放在眼裡,時不時出言譏誚,君綰雖然向來恬淡,卻也有些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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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近日我見皇上臉色不大好,身形好象也單薄了些,定是那小妖精纏著皇上才會如此。”貴妃重重的擱下茶杯,滿臉不鬱。自從淑妃順利晉封為貴妃後,和我又格外親厚了些,時常來往,平日裡也以姐妹相稱。我看了看窗外卷地白龍一般的雪花,搖搖頭,拿著小銅火箸兒撥手爐內的灰,淡淡的說道:“妹妹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