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呼啦全跪下來:“臣妾(奴婢)拜見麗昭儀!”唯有宛修儀林宛如嘴角輕蔑的一笑,把手裡的金釵緩緩的插入髮髻,我看了她一眼,上前扶起嫵修媛盧紫萱:“妹妹快請起。”又對其餘的人擺擺手:“都起來吧!”我轉過身,這才仔細的看清楚了跪在地上的果然是珍兒,她穿了一身半舊的紅凌儒裙,雙手環抱撫摩著手臂,身上依然直哆嗦,蒼白的嘴唇抖動著。我心下不忍,但仍然要假裝喝問她:“珍兒,你這丫頭,不好好的在啟祥宮服侍妍修容,跑這裡來幹什麼?”珍兒這才如遭棒喝一般,抬頭見是我,忙忙的磕頭:“回昭儀娘娘的話,奴婢是到滴翠亭那邊給主子送酸梅湯的,不想走得太急,不留神撞上了宛修儀,汙了她的衣裳。”我眼角掃視到地上有摔裂了青花瓷碗,深褐色的湯汁汙了一地,而林宛如彩繡輝煌的錦衣上有一團暗色的水漬。我眉毛一皺:“你這丫頭,辦事也太不小心,活該討打!”又轉了身來,笑吟吟的拉著林宛如的手:“姐姐,想來這丫頭也不是存心的,看她那蠢樣就饒她一次吧?內務府送來的雲錦我那還沒有動,明日就叫奴才們給你送到景仁宮去當賠禮如何?”“是啊,姐姐,說來大家都是姐妹,犯不著為了小事傷了和氣”盧紫萱也在旁邊勸著,我暗暗朝她點點頭。“哼!這些奴才太沒規矩了,不好好教訓上不行的”林宛如摔開我的手,又走上去狠狠的擰了珍兒一把,珍兒又是一聲慘叫,這林宛如給她幾分顏色就開起染坊來了。
“說到規矩,我家主子到這裡這麼久了,宛修儀好象還沒有行禮吧?”亞蘭氣不過插嘴。話一出口,眾人都看向林宛如。林宛如的俏臉紅一陣白一陣,看那樣真象想衝上來扇亞蘭耳光,亞蘭則毫不懼怕的盯著她。盧紫萱趕緊拉拉她的衣袖,她才忿忿不平的行禮:“臣妾拜見麗昭儀!”我面色一沉,冷冷的看著她,也不叫她起來:“姐姐,今天這事你罰也罰過了,就這麼算了!”林宛如猛的一抬頭,剛想說什麼,被我狠狠的一盯,又硬生生的收回去了。我看著她,慢慢的說道:“本宮身為九嬪之首,說話的權利想必還是有的,你說對嗎?”說完,也不再看她,吩咐亞蘭把珍兒扶起來徑直去了。
一行人來到滴翠亭,遠遠的看見紫俏以手支頭,背對著我們靜靜的坐在那裡。聽到背後腳步聲,一回頭見是我,忙站了起來,剛要行禮,我止住了她:“自家姐妹,何必多此一舉。”紫俏仍然欠身謝過,才攜了我的手進亭子裡來。又見珍兒跟在我身後,髮絲凌亂,臉色蒼白,手中空無一物,忙問是怎麼回事。亞蘭把整樁事都告訴了她,她聽完了,頭低垂著,耳邊珍珠墜子輕搖,好半天才聽到她幽幽的說道:“都怪我不好,好好的偏想著喝什麼酸梅湯?”珍兒跪下來,啜泣著說道:“不關主子的事,全都怪奴婢自個兒不好!”我看著她們這樣子,忙示意亞蘭把珍兒扶起來。又向紫俏問道:“你怎麼想喝酸梅湯?雖然已是初夏,可也不怎麼熱啊?”紫俏輕撫胸口,悶悶的說:“最近不知怎麼回事,我總覺得不太舒服,沒胃口,只想吃酸的。”酸的?莫非?我心裡一機靈,拉起她的手來:“怎麼不去請太醫?”紫俏臉色微紅:“也不是什麼大病,我思量著不礙事,就不必請太醫那麼麻煩了。”我笑道:“你啊,看病都嫌麻煩!”又回頭吩咐珍兒回宮去梳洗一下,再到皇后那兒去奏請太醫。
來的是太醫院的吏目方驊,先向我和紫俏行過禮後,才為紫俏請脈,不多時就面帶喜色的跪在地上:“妍修容這是喜脈啊!微臣恭喜修容娘娘!”“真的?”紫俏帶著不自信,滿臉驚喜的問著。“微臣確定!”方驊跪在地上。“珍兒,快,快打賞方大人!”紫俏吩咐著。方驊接過賞銀,點頭哈腰的謝著,自去回覆皇后。我走到炕前,拉著紫俏的手:“恭喜妹妹,這麼快就夢熊有兆了!”“姐姐,快別笑話我了”紫俏羞澀的說著,面上是細細的喜悅,陽光透過紗窗,給她溫潤如玉的秀臉鑲上一層金邊。
很快,啟祥宮妍修容有喜的訊息就傳遍了整個後宮,各宮妃子都來看望,或羨慕,或嫉妒,太后派人送來了白玉送子觀音一尊。一整天,啟祥宮都在喜悅的忙碌著。到了晚上,皇帝和皇后也來了啟祥宮,皇帝囑咐紫俏要好生將養龍胎,又當即下旨擢升紫俏為昭媛,並賜她百子千孫圖,皇后則帶來一堆補品,自然也是少不了好好撫慰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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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會親為籌謀]
黃昏時分,天漸漸的變了,下起小雨來,淅淅瀝瀝。
雨剛停住,庭院裡彌散著淡藍的夜霧,月光滾落在枝葉間,留下幾縷閃爍的溼潤。一陣風哧溜溜的從茜紗窗外轉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