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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布拉死了,安靜地離開了人世,她沒立遺囑,全部財產被過去的家族笑納。
魯布拉的墓碑立在了那個年輕音樂家的旁邊。
上面只有一句簡單的話——
這裡埋葬著一隻紅雀。
——《紅雀》knihtaed
魏爾倫把中也扛了回來,直直地撞上了正優雅地品嚐著紅茶的法國男性。
境一目從廚房裡端出來幾個小蛋糕,招呼兩人坐下。
中也抱著那件衣服站到了境一目旁邊問:“那個,一目哥,我想把他好好安葬,立個衣冠冢。”
“嗯,去臥室裡面,那邊有個乾淨漂亮的罈子可以裝。”
魏爾倫僵硬地站在陽臺上,眼神倒是狠狠的盯著境一目,彷彿在拷問他。
“對了,”蘭波放下茶杯,說,“你的生日禮物還在我這裡,戴一下吧。”
他舉起一頂黑帽子,等待著什麼。
境一目默默放下了蛋糕,說了一聲:“記得把陽臺門關上。”就走進了臥室,去跟中也談心。
他走到一半,又回頭說道:“儘量不要打架,弄壞東西要賠的。”
臥室。
這裡的隔音很好,關上門便不需要捲入魏爾倫和蘭波的談話之中,境一目靠在門上,看著中原中也抱著那個漂亮的小罈子,沉默地蜷縮著。
“一目哥,對不起,我沒有做到,要好好保持冷靜。”
“我,我還是這麼的弱,拯救不了我想保護的人。”
“如果我當時再冷靜一點,再拖,再拖N,那麼一小會兒時間,說不定魏爾倫就會趕到,他就不會死了。”
“如果當時我在談話時能夠控制住話題,那說不定結果就會改變了。”
“一直在進行毒藥抗藥性的練習,結果還是這麼的不爭氣。”
“或許我直接把身體交給荒霸吐,他就可以活下去,就有活下去的可能性。”
中原中也沮喪無力地數落自己。
境一目等他一股腦說完,摸了摸他的腦袋。
“中也完成的很好。那個男孩的死亡是我的責任。是我隱瞞了他的存在。”
中也不敢置信地看著境一目,他連忙慌張地問:“是忘了嗎?還是沒考慮到?”
中也不願意把境一目往壞處想,補救,補救,一目哥平時這麼累,偶爾出現錯也正常,他不可能故意忽視,一定是為了不讓我過於自責。
“沒有,就是故意隱瞞了。”境一目臉上還是掛著那副溫柔的笑容。
“啊?”中也清楚境一目這個語氣很認真,“為什麼……”
“中也覺得自己是人嗎?”
“……那個N,那個混蛋說他是原型,我是調整過的克隆人。但,我覺得,我就是人。”
“那麼按照你的觀點,他也是人。”
“是。”
“他看起來怎麼樣?”
“他和我長的很像,但是比我瘦一點,眼神更柔和一些。”
“他想活下去嗎?”
中也抿抿嘴:“他死的時候,很痛苦。”
“活著的時候不也是痛苦地嗎?”
“一目哥,你不是追求自由嗎?”中也啞著嗓子低吼,“你問都沒問過他,他連選擇生死的自由都沒有!你……”
“雙標。是這個意思吧。”境一目接話,“首先,我無法共情,只能模仿,我只追求自己的自由,極度自私自利;其次,世界上掙扎的人多了去了,我為什麼要去花費我的時間去救他,憑他和你長的一模一樣;最後,我問過他,他想不想死。”
“他的人格式被覆蓋,基本一個星期一次,死亡對這副軀體而言太過於平常。他無法思考,無法離開那個塑造他也束縛他的圓筒。死亡,他根本不理解。”
“於是我試著給他比喻,無法思考無法想象無法動彈身處一片漆黑,孤單一人,大概用比這還要粗糙、淺顯易懂的話語。”
“然後他說,那我現在不就是死了的狀態。”
“他又問,如果按照外面這些飄來飄去的白大褂口中的死,我死後會怎麼樣呢?我說,你會變成你身邊維持你生命的藍黑色液體。”
“他說,那就殺了我吧。”
中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便靠著直覺脫口而出:“什麼時候你和他交流了?”
“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