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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火,箱中蜈蚣(二)

《論死亡與自由》最快更新 [aishu55.cc]

“異能究竟是什麼呢?”費奧多爾問。

“我們這是第幾次討論了?”境一目問。

“誰知道呢?每一次的談話都是有意義的。”

“也對。”

“……”

“世界脆弱不堪,世界像爛泥一樣。費多卡這麼聰明,一定很清楚這個世界的本質。”

費奧多爾笑笑:“我以為你會第一個告訴尼古萊。”

“你只不是要從我嘴中得到最後的可以安撫住你心的答案,”境一目的眼神幽深,看不到盡頭,灰藍色的眼瞳昏昏沉沉,彷彿是一支飄蕩的細細蘆葦,“你比我看到的你更為脆弱,是我的干涉改動了什麼嗎?”

“比其他的我更加的溫柔,嘛?”費奧多爾明白彆扭的脆弱描述後是境一目認為的溫柔,“那尼古萊和其他的尼古萊有什麼不同嗎?”

灰髮青年露出了些許情感的波動,說:“只有這個尼古萊才是我的尼古萊,其他的尼古萊只是果戈理而已。”

“境君覺得我能夠成功嗎?”

“這樣的費多卡絕對可以做到的。”

費奧多爾閉著眼睛,毛茸茸的白帽子壓在他的頭上,他穿著厚厚的披風,伸出雙手,在壁爐邊烤火,他駝著背坐在紅色圓凳上,好像睡著了,頭向前一點一點。

“人類的罪惡,人類的因果,人性的善惡,人性的美醜,生死本身也是一個片面的異能力,說謊演戲本身也是一個簡單的異能力。”

“人這一物種被賦予各種各樣的意義,短暫地停留在世界的食物鏈頂端,始於本能的探索欲與求生欲不斷糾纏、進化、創造。血脈與基因作用於大腦,傳遞出情感這一訊號,這是一種蛻變。”

“不是繭裡鑽出來一隻成蝶,而是一隻蝴蝶變成了一隻小鳥,它會看見黑白的世界有了多彩的顏色。蝴蝶不再是蝴蝶,而是獲得了新生的小鳥。”

“連線兩個點上的線隨時隨地地變化,紙面上的圖案越來越複雜,根本無法看清楚它最開始的那純粹的一面。”

費奧多爾過去討厭異能,現在他討厭神明,他睜開眼睛:“我要弒神。”

境一目為他的勇氣鼓掌,他說:“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更期待著在你撕開世界的皮囊後,人們驚恐萬狀的神情。”

陰影中的老鼠在下水道里四處遊蕩,他們攜帶著病毒,攜帶著絕望,當老鼠離開地下,黑暗無法隱蔽身形,它會成為罪惡的代名詞,釘在烈日下,因為老鼠站了出來,闡述著下水道的骯髒。

“幻想家會站在哪一邊?”儘管心裡早已有了答案,但費奧多爾還是發問。

“我只會站在尼古萊的那一邊,”境一目的意思很明白,站在反抗神明的那一邊。他會幫助費奧多爾,直到被尼古萊殺死。

費奧多爾滿意地笑了起來,說:“看來你的隱居生活過得乏味了。”

“包括但不限於殺人,”境一目說,“只要有趣,中原中也、與謝野晶子、福澤諭吉、夏目漱石、阿蒂爾蘭波、織田作之助,我都可以殺掉。”

“唯獨此刻,我對你不報有任何慈悲之心,”費奧多爾嘆氣,“尼古萊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也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那感謝你過去對我的慈悲之心。”

“我以為你對中也君還有一絲兄弟情義,畢竟你說你看到他時產生了一種呵護感。同類之間的惺惺相惜?”費奧多爾說。

“可我和中原中也不是同類,我和魏爾倫也不是同類。這所謂的親情也不是真實的,”境一目從兜裡拿出聯絡器來,“差點忘了,費多卡給我換個新的,舊的給你。”

“真是狠心呀,關係全都撇清完了。”費奧多爾看了看聯絡器裡的資訊,基本都是中原中也發來的小報告,他說,“一會兒自己去倉庫裡挑。”他的心裡有些可惜,這麼好的情報網說丟就丟,經營了五六年的關係說斷就斷,要是自己肯定會把他們利用得沒有價值後才離開,太可惜了,就算是敷衍一下也比毫無情面地單方面的轉身要好……

境一目清楚地知道費奧多爾心裡有多少的涓涓冒出的黑泥:“要敷衍你自己去敷衍。”

“我也很忙哦,境君。”所以就都放手不管了。

“我懂,”境一目假惺惺地笑著,然後談論起一個隔著十八彎的話題,問:“費多卡覺得怎樣的表白方式成功率百分之百呢?”

“你還沒把尼古萊追到?!”費奧多爾很是震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