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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一場作秀的宴會。
在角落裡,魯布拉親耳聽見青年對友人說到對於魯布拉的厭惡與諷刺。
不論是出於社交禮貌的附和還是發自內心的不屑。
第二天,魯布拉單方面宣佈結束了婚約。
父親被她又一任性的舉動氣到,把她關在了房間裡。母親、姐妹、兄長、關係較好的傭人還有老師都來勸她。
“就算是為了父親好嗎?他已經被你氣到生病了。”
“他已經算不錯的婚約物件了,你要知足。”
“小姐,他只是失言而已。”
“你不想嫁,我還求之不得呢。”
“你再這樣任性,就滾出這個家。”
魯布拉不會妥協,於是她離開了。
謹慎地踩過凹凸不平的牆壁,用力抓緊綁緊的繩索,魯布拉屏住呼吸,放輕動作,她為此做了十多年的準備。
不被繁瑣的大裙子困住,輕鬆地走在路上的世界真是美好。
魯布拉看見過、瞭解過平民的生活,在骯髒的街頭巷尾,在聚集的市場,在破爛密集的房屋間,他們如同草般頑強地活著。
魯布拉只是任性地追求飄著的自由,她從骨子裡就是極致的自我主義者。
她肯定不適應泥濘的生活,但她決不會狼狽的回去成為籠中鳥。
魯布拉身上有著難以馴化的野性,這是她的選擇,即使痛哭咳血也要咽回去,她從不屈服。
——《紅雀》knihtaed
橫濱沒有去成,費奧多爾發來了訊息,外祖母死了。
境一目坐在飛機的窗邊,凝視著遠去的藍天與白雲,樓房變得渺小,轟鳴聲鑽進耳朵,他思索著什麼,在夾克口袋裡掰著指頭。
“一目哥,喝水嗎?”中原中也扯了扯境一目的衣袖,一旁推著小車的機組人員露出職業微笑。
“不用了。”境一目偏著頭,中原中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半個小時後,飛機遇到氣流發生劇烈顛簸。
一個半小時後,飛機猛烈下降了一百米。
四個小時後,天氣轉雨。
五個小時後,境一目歪著頭睡著了。
“嘭——”
爆炸了。
是夢。
境一目惺忪地睜眼,是夢。
醒來時飛機正在降落。
窗外飄著雪,灰濛濛地覆蓋住大地。
………
……
…
看不見光亮。
境一目在雪地裡待了很久,直到飄雪覆滿了灰髮,織田作之助把他拖回。
頓河畔羅斯托夫的郊外。
這裡正舉行著一場很小、很小的葬禮。
境一目想了很久,在外圍反覆轉圈,最終還是戴上有著寬大帽簷的黑色帽子,悄悄跟在了人群的後面。
他最近的狀態很不好,如織田所說。
變得奇奇怪怪的。
母親的話語清晰地迴盪在耳邊,蝴蝶振翅。
“咚”
“咚”
“咚”
是心臟在跳動嗎?
是蝴蝶在撞擊呀!
手中的鮮花杆被攥緊。
他感受到毛孔在呼吸,皮膜在呼吸,脊骨在呼吸,血管在呼吸,肌肉在呼吸……
黑白的遺像上,
祖母眨了眨眼,溫柔的灰藍色眸子凝視前方。
好想死。
但,死不了。
自由。
自由。
我多想變成一隻沒有思想的怪物。
潛意識裡,
一串熟悉的語句湧了上來,連呼吸都沒有它那麼親密與熟悉。
我忍不住在腦海裡重複起來。
不行,不能重複。
理智在告訴我,會出事。
想想別的,想想別的。
境一目猛地轉頭,一雙纖細的手好像放在他的右肩上。
“母親……”境一目低喃道,他抓住那道隱秘的曾被母親掌控過的“死亡”的“思想”。
“母親……”母親低喃道,她脆弱的身影緊盯著懸起的棺木。
在他人眼中,一個一身黑衣的瘋子停了下來,正在自言自語,他垂起頭,帽子壓住他的長相,只覺得是在軀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