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大勢已去,此番皇帝召他出席,未必沒有一定宣示懲警之意。郎後顏容憔悴,郎相氣色卻大好,
另一邊,睿王座前,不少官員陸續過去敬酒,在西夏使節進殿之前先祝睿王戰捷。
太子也微微笑著舉杯遙祝,睿王嘴角輕揚,舉杯回敬。
皇帝神色淡淡,眼下有抹青疲,但目光仍銳利異常,眯眸打量著座下諸子,偶爾看看太子和睿王,偶爾看看也沉默喝酒的夏王或是和王妃頑笑的寧王。
寧王其實沒有面上的輕鬆,上官驚鴻北征十天,他和宗璞的憂慮終於成真!雖然狹道上上官驚鴻用計折損了太子在皇帝心中的信任,但皇帝畢竟深愛太子,那時上官驚鴻尚未尋回,皇帝心裡對太子生了嫌隙,但上官驚鴻最後平安歸來,皇帝對太子的怒恨便小了,加之圍場屯守期間,太子花大功夫在皇帝身上,讓父子之情日益好轉起來,而回到朝歌之後,上官驚鴻立即請兵符北伐。
這無疑衍生出兩個問題。
一,狩獵賽三局決勝負,按皇帝許下的承諾,兵符本已是上官驚鴻的囊中物,但自請和皇帝賜予卻不同!到底果真是為翹妃而請,還是睿王怕生什麼變數,藉此拿下兵符?皇帝生性多疑,若偏袒於後一種想法,心裡必有不愉。
二,太子在上官驚鴻北伐期間,對皇帝噓寒問暖,人心和世間任何一樣東西都是一樣,都是此消彼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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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兩人幾乎勢均力敵也不假。
皇帝的心向著太子,也是向著上官驚鴻的。
這時,上官驚鴻必須慎重再慎重。
上官驚鴻一笑喝下一個官員遞來的酒,淡淡收回一直暗注在殿門的目光,站了起來。
“驚鴻?西夏使節快到了,你要到哪兒去?”
皇帝出聲。
“回父皇,翹楚還沒過來,兒子出去接一接她,聽家僕說,她身子還有些不爽,有絲心悶,殿外空曠,她便在外面透一透氣方進殿。”
皇帝點點頭。
“西夏使到!”
居殿門外,儀禮官報喏。
皇帝朝上官驚鴻一看,上官驚鴻微一皺眉,對背後的老鐵低聲吩咐道:“將翹楚帶進來。若她不願,暫且使一次強。”
老鐵頷首。一邊,皇帝並殿上眾人起座相迎,笑說了客喧之詞。淳豐等也低腰交臂還禮。
皇帝命令賜座位,祝酒過後,皇帝朝太子微一點頭,太子起座,說,今日大宴以祝西夏使節並孤八弟平亂凱旋。郎相德高望重,率眾臣掌聲以祝。
淳豐和上官驚鴻各自起,酒敬皇帝和眾人,太子擊掌,讓上歌舞。
淳豐哈哈一笑,道:“陛下,殿下,適才聞得你們王公公所言,你們有一出精彩歌舞曰美人紗。承蒙厚待,先來個拋磚引玉,讓大家樂一樂,何如?”
赭“皇子還有節目娛興,吾等自當拭目而待。”太子笑著介面,又看向皇帝。
皇帝一笑點頭。
“將她帶上來!”
說話的是銀屏,她本來笑顏嬌囂,目光和對座靜啖津液的華服男子一擦而過,身子微震,頓時曳住聲音。
淳豐和彩寧也看到了,也大是震訝,那豈非當日酒樓所見的男子嗎?如今看座次和服飾,竟是個皇子?
對方舉杯一禮,繼續安靜喝酒。
卻說這人正是夏王。
甫見幾人,也不是沒有震訝的,只是臉上沒有表現出來罷了。今日一宴,他早已風聞,當中將牽涉他的婚事。
換作往日,他知己答案,但如今——
往日,母~親莊妃常說,他喜怒過於顏色,他不是不知。只為肆意。
這多天來,他想過許多,猝然知道,他也可以將一身驕傲磨平。只為探索。
探索那個如青瓷素淡的女子和他之間的以後。
她能放,他不能。
她那天那樣的神色,縱使她口中辯辭再篤,他心疼心怒,但他知道她並不開心。
她曾說,有過短暫的開心。
但他希望能讓她永遠開心。
於是,他探索自己和父親此時位置之間的差距。
還有即將被提出的婚事。
他該怎麼做。
承還是不承。
思緒被堂上的聲音打斷。
“陛下,殿下,諸位,大家不妨猜猜這紗帽女子是美是醜,是美人如玉,尋常女子還是醜陋顏色?”
淳豐戲謔高笑之聲傳來,“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