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捧住她的兩頰,粗嗄地道:“楚楚,沈清苓她陪過我,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幫過我,沒有她,就沒有今天的我……其他的,好不好?其他的,我都給你辦,好不好?”
他眼睛緊緊盯著她,簇著些火般的光線,如他的吻一般,也是狂亂的,熾熱的,濃烈,似乎看到她終於開口,像底本已瀕臨失望又見到什麼盼望似的,混濁著卻又竭力保持一分理智,翹楚輕輕一笑,仰起臉,淡淡道:“八爺,你方才那樣說,讓我記起,往日你也是這樣一次一次的對我許下承諾,只要我乖乖留在你身邊,依仗你的鼻息而活,你可認為我辦些什麼事,當然,以往那些,只要遇上沈小姐,總是不作數的。測試文字水印4。但你剛才說的,卻又讓我生起絲盼望,我認為你忽然創造你愛上我了,比愛沈小姐還愛。我記得那時,她讓你殺我,你是如何的毫不遲疑,我便又想,你如今愛我了,你也會那樣做。本來不是,還是我自作多情。”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要留下了,是不是?”
看她眼裡笑芒綿長諷刺,臉色卻偏不如她的話語一般剛強,眼角眉梢都是一股逝世氣的蒼白,她的肚腹還是扁平如鏡,有幾分堅強的孕育著他們的孩子。
生和逝世的氣味便那樣交錯在她身上,似乎她隨時就那樣消散不見。
就像她來的時候。
忽然就那樣湧現在他的眼前。
雖然,他早知道她會來,並派冬凝到路上助她順利過來。
那時,他西征完畢,其實已機密回到朝歌。冬凝信鴿來信說起她,說起她路上無錢的窘困,很是惋惜同情。
他和五哥,宗璞,沈清苓他們閱著信,還笑的輕快。
娶下她,由開端便是宛似傾城一般的寵愛,了卻母妃的一樁心願,又多了一顆有用的、用以困惑父皇的棋子,有何不可。
忽然,便時日翩躚。但屈指來算,卻也不過是區區時間,不過半載,看著她的模樣,怎麼卻像過了半生。
“我愛你,翹楚,我愛你,我愛你。”
心裡又是被尖刃曳過的一般疼痛,他一把將她抱進懷裡,已是脫口而出。
“不要走,我們永遠在一起。你永遠陪著我。我愛你,我愛你……”
那粗嘎沉啞一遍一遍的在耳邊重複著。
翹楚心頭一震,耳朵有絲轟鳴,就像昨天被他狠狠扇了一個耳光,耳朵轟轟的鳴響。她隨即用盡全身力量,奮力推向他。
上官驚鴻正沉浸在她的氣味裡,猝不及防,微微踉出一步,卻見翹楚輕輕笑著,眼裡都是嘲弄和不信。
她淡淡盯著他看了一會,忽然便轉過身,手往門板摸去。
她方才的眼睛告訴他,她沒有絲毫迷戀,一點都沒有。
濃濃的只有決絕。
上官驚鴻的心一下一下涼浸,他狠狠一閉眼,邁步上前,伸手往她背脊一拂。
女人的身子驟然軟跌下來,他趕緊伸手抱過,將她橫抱起來,放回床。上,替她蓋上棉被,抬手替她將汗溼的額,仔細擦拭乾淨。
爾後,他慢慢順直身子,盯著她看了好一陣子,方轉身出去。
他從前從來沒想過會要孩子,即便他能登基。他早已拿下主意,若他能奪嫡成功,百年後便扶植五哥的孩子當王。
他討厭孩子。
很厭惡。
但是,現在,他不這麼想了。
那種堆滿胸臆的感到,他終是明確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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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靜靜。
老鐵四人悄然靜立在廊道上。
看上官驚鴻出來,想起方才從房中傳出的種種激。烈的聲音,遲疑著,卻又都紛紛圍上去,方明開的口,“爺,翹主子她可好?”
上官驚鴻臉色沉靜,微微頷首,“她會好起來的,方叔,你進去看著她,一有什麼異樣或不適,馬上過來通知我,我現在過去地牢一趟,沈清苓和冬凝都在地牢是不是?”
方明點頭,說好,老鐵應道:“是,她二人都在地牢,按爺的打算,過了來。”
291
地牢。
弦月當空,溫泉的熱氣混著硫磺的氣味隨薄風氤氳而來。
書房地底,也有著一片世界,也能看到夜空,月色和花樹。
上官驚鴻淡淡眺著天空,這裡彷彿將外面的繁榮生生切斷,讓人生出絲簡陋的安定。
傀每年犯病的時候總會到這裡來,平日偶然也會過來。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