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老鐵領眾人過來,睿王袖手在後,眼梢一瞥,勾了勾唇,“哦,將方叔他們也喚過來了。”
寧王夫婦,宗璞,秦冬凝,方明,景平和景清,所有人都來齊了。
寧王使了個眼色,沈清苓點點頭,深吸了口氣,走到男人的身邊,正要說話,卻突聽得睿王微微沉聲道:“有人正走過來,跟我來。”
眾人一凜,但眾人平日合作慣了,這時很快隨睿王一起快步撤進林一株極大的冬樹後。
剛隱遁好蹤跡,聲音已從前方的空雪地裡傳來。
“九爺,這樣做……真的好嗎?”
雖夜色蒼莽,但相隔也不過數十尺,雪地映著薄光,雪地的人未必能看清冬樹林裡的情形,隱身在冬樹後的眾人卻能隱約看到雪地上兩道身影快步走過來,甚至能將對方的話語聽得清清楚楚。
但也是這聲音讓所有人大吃一驚。
這說話的是……翹楚?
她口中說九爺,另一個人難道是……是夏王?
這深更半夜,他們孤男寡女來這種地方做什麼?莫說半夜出行是大不韙,平日裡也該多檢點,他們是叔嫂吶!
按翹楚的話聽來,按這情況看,這兩人的關係……只怕早已不乾不淨了……
眾人暗暗心驚,一時都是莫大震驚,不約而同悄悄看向睿王,睿王本微微俯下腰,雪地上女子聲音一落,他立即挺直了身子。
“你是不知道那魔星的脾氣,若不這樣做,這小畜~牲你莫想能從他手上拿到……”
“原來,他和元寶一直在睡,是你作的手腳。”
女人的笑輕輕傳來,鈴般清脆。
沈清苓咬牙緊看著旁邊的男人,眾人緊密地靠在一起,他本站在她旁邊,和她貼著衣衫,現在,她再也感覺不到他的穩度……似乎在翹楚的笑聲傳過來的時候,他便移動了位置。
她心裡痛著恨著,卻很快又生了股快意。原來,翹楚不潔……
聲音仍在傳來。
“翹楚,你冷嗎?”
“你的狐裘暖著呢,這不正穿著嗎?”
正文 178
冬樹林外雪地。
密林夜暗,雪光薄映,將說話的人輪廓照得有些氤氳,但二人靠得甚近,仍能看清對方。
一個正是翹楚,一個是夏王。
翹楚看夏王本微皺著眉,這時唇角卻淺淺勾著絲笑,倒是副矛盾的表情,她本笑拍著身上的狐裘,這時怔了怔,只聽得他輕聲道:“我還以為你不會穿,那時,我派了婢女過去找你,她遠遠跟著,看到上官驚鴻讓你……將狐裘脫下來。”
據她又是一怔,突然想起上官驚鴻當時那個古怪的吻……她心頭一跳,他其實是不是早就知道後面有人,如果他知道,那當時他是……故意的?
故意不故意,也就那樣罷。就像一個人本已受了致命的傷勢,你再多捅他一刀,又有什麼大不了。
她閉了閉眼睛,末了,笑著回道:“怎會不穿呢?你忘了啦,這是我收到的第一份禮物。”
辯他喜歡她說“第一”這兩個字。
看著她臉頰上淡淡的酒渦,夏王又是一陣心猿意馬,幾乎同一時刻,心裡一陣後怕,活了二十年,他什麼時候試過這種略帶著恐懼去顫抖的感覺?
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她……
也許是她說轉贈禮物的時候,也許是她輕聲彈唱的時候,也許是在營帳裡她第一次說第一的時候,也許是那天她將腰間荷包扔給他的時候……
他竟想將她據為己有。
她和他以往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同。
哪怕知也精通樂器,琴棋畫他都會,他喜歡有才藝的女人,但他從來不愛聽知彈什麼唱什麼。
哪裡不同,他說不出。
但他愛看她彈琴的樣子,雙眸亮得像天上的星。
他喜歡她的才藝。
他喜歡她僅屬清麗的模樣。
他不愛看到她受到任何委屈。
可她終究是他哥哥的女人,哪怕他再無法忍受那個人對她的卑劣,他也不能那麼做!
若非……若非她嫁的是他的哥哥,不管怎麼樣,他……他……必定將她討過來!
他有些煩躁地想著,不覺用力一握懷中的狐~狸,元寶“吱哇”的一聲叫出來,它本來尚在朦朦朧朧的睡著,這時睜開眼來,惺忪地看著兩人。
翹楚看它模樣可愛,將它接過,小狐~狸此時倒哪有半分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