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
誰的聲音進去了,只會破壞了。
她一直低著頭,沒人看清她的眉臉,除去少數知情的人,很多人都不明白,這位極得寵愛的王妃為何會唱出這樣悲鬱的詞調……
不知道如何開始難預料怎樣結束都說是多情要比無情苦你為何還要脈脈含情是不是你太疏忽是不是你太糊塗愛到盡頭也回不到當初你為何還要如此執固如果來生還是今世的重複縱然多情要比無情苦如果來生還是今世的重複你是否還是這樣不在乎
——
直到翹楚將最後收在琴絃上,眾人仍陷在濃郁的餘韻中,卻聽得一道聲音顫啞了聲音問,“翹楚,你怎麼會這曲子,你到底是誰?”
眾人這才回國神來,一看之下,卻見那人竟是方主簿。
翹楚將琵琶放回案上,目光移到方鏡的身上,似微微奇怪,反問道:“方大人在說什麼?翹楚自然就是翹楚。”
她心裡卻只有比沈清苓驚顫,這一曲還是試出來了——
太子低斥道:“阿鏡,父皇面前,不得無禮。”
沈清苓也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向皇帝,又緩緩向翹楚告了歉。
皇帝突然一聲長嘆,從高臺站起,袖子一拂,苦笑道:“曲子好聽是好聽,只是過於淒涼了,翹妃,以後莫要再彈這樣的曲調了。”
翹楚低頭應了,籍以避開一個人那緊窒濃灼的似乎要把她毀掉的目光,雖然人人都盯著她看,但那道目光讓她有些害怕,雖然她知道再也沒有什麼能讓她害怕的了,人有時真是矛盾,可不是嗎?
也讓她越發的疲倦。
兵符的事已經解決,她知道,那個人會保住汨羅和汨羅一族的。
她……已生了去意。
到她的傷口都結了痂,她會回來。
改變秦歌的命運是她支撐下去的唯一理由,可是,現在她很累,真的很累。
不是怯懦,什麼都不是,她也不過只是個女人罷了。
又聽得皇帝突然問,“阿鏡方才倒是問出朕心中所想,朕平日對曲樂也略有些研究,這曲子並非東陵的音韻,想也非北地樂風,你倒是從哪裡學來的?”
“回皇上,是……常妃娘娘的故居。”
正文 173
皇帝神色明顯一變,有些驚惶地盯著她問,“你說什麼?常妃的故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