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入骨,派人暗算他未必便無可能。”
皇后看了賢王一眼,道:“可恨偏生這般湊巧,竟真假難辨!”
秀眉顰蹙間,郎霖鈴輕聲道:“姑母,哥哥,霖鈴會參加此次選妃大賽,除去知道睿王他日可助哥哥成就大業之外,更為霖鈴早鍾情於他。退一步說,睿王受傷一事若是皇上之計,皇上此舉為考核我等對睿王之心,這才是第二局真正的考題未定。”
皇后和賢王互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震驚之色。
郎家數朝重臣,勢力極大,家世本便顯赫,郎家長女貴為皇后,又為皇帝誕下長子賢王,更為郎家添上大光。然而,奇怪的是,郎家長孫小姐郎霖鈴卻只有家族赫貴之名,論自身名聲反不及同為朝歌貴族的王語之和秦秋雨,只因這位郎小姐素不喜與人爭妍鬥豔,甚少在外拋頭露面。實際上,她容顏俏麗,學識智謀極高。郎家老爺子——郎皇后之父對這長孫女愛逾珍寶,不準家中任何一人拂了她意。
睿王資質平庸,多年來,賢王對這個八弟甚是不屑,兄弟感情疏遠,反不及睿王和太子親厚。然而及至睿王西征,皇帝宣佈為他舉辦選妃大賽,皇后與賢王明白,這個殘缺的皇子日後必備重用,有意拉攏。
此次,皇帝頒下聖旨,要郎霖鈴參加選妃大賽,皇后與賢王既喜又憂。喜的是,若郎霖鈴一朝選為睿王妃,則睿王與賢王的關係便可上一層;憂的卻是,郎霖鈴不屑睿王,有意在比賽中落敗,但二人又不好相逼過甚。
一來霖鈴年紀雖輕,但智謀犀利,皇后愛惜這個侄女,賢王對郎家諸個表妹冷淡,也對這個妹妹甚為喜歡;二來她是郎老爺子的心頭肉,有老爺子護著。雖多番提點霖鈴切不可丟了郎家臉面,要拿下王妃名銜,卻仍慮她不盡全力,卻沒想到郎霖鈴在第一局便拿出真功夫與諸女比試,更萬萬沒想到她竟似深愛睿王。
029 與君初相見(3)
但這怎麼可能?
多年前,睿王生母常妃仍在世之時,睿王在宮中生活,霖鈴之母和常妃交情甚好,有時出入王宮覲見郎皇后,帶了霖鈴去,霖鈴幼年確是與睿王玩耍過數回。但除此之外,再無羈絆才是。霖鈴怎會愛上這個男子?
而睿王負傷一事又孰真孰假?若是真的,不立即過去看其傷勢反繼續比賽,皇帝會因此不悅嗎?若這乃皇帝所定干擾之計,皇帝的心思又該作何猜想才對?
他要藉此察看諸女對睿王的真心,會否因睿王之傷而擱下比賽?還是想考核眾人的堅定,不受任何事情影響,最終拿下此局。
若是前者,則最先去到亭子的人未必是贏家。誠如郎霖鈴所說,對睿王是否真心,這才是皇帝真正的考題,誰對睿王有情反可能勝出。若是後者,郎霖鈴本處在最有利的位置,她前去探看睿王,卻等同放棄了這優勢。
如此一來,除非摸透睿王受傷是真是假還有皇帝的真正心思,方有可能在這局裡勝出。
可這並不可能,沒有任何端倪能查,這時候,該怎麼辦才好?而郎霖鈴卻似乎去意已決。
皇后和賢王越覺凝重,郎霖鈴看了守立在燈謎下的女官一眼,將二人拉到身邊,低聲道:“姑母和哥哥顧慮什麼,霖鈴都明白。我相信哥哥必曾想過,這一局的勝券還遠不在霖鈴手裡。若其他幾組中有兩組同時想出睿王當晚用過之策,則先去到亭子的人再也不可能贏。再怎麼拼命畫,也絕不可能比睿王畫出的十萬兵馬多。”
賢王輕皺眉頭,“不錯,你的憂慮哥哥亦曾顧慮過,但此時別無他法,也只能一賭諸人當中無人能想出八弟當日用過之法,則此局你的勝算仍是最大。”
郎霖鈴搖頭,目光微凜,“其他人霖鈴不敢說,但哥哥別忘記,太子也在此,我怕他已想出辦法,一旦太子計較出策略,則我們必輸無疑。”
“鈴兒,此話怎講?”皇后一驚,塗滿風仙汁液的指甲幾乎陷進郎霖鈴手臂。
賢王卻眸光一深,頷首,“鈴兒之意,哥哥明白。母后,你想想,上官驚灝此時在哪一組?而王家又和他有著怎樣的關係?”
皇后一凜,這才恍然而悟。
她怎把這茬給忘了呢!若上官驚灝想出勘破將軍令之法,那寒酸的三公主翹楚自不必說,翹眉和他嫌隙似乎極深,他自不會理睬,但他會把辦法告訴他妻子的嫡妹——翹容,還有王語之,王家向來是上官驚灝的左手右臂。
而這一局,只允許有二人取勝。只要翹家和王家同時進入第三局,如此一來,不論最後誰勝出,都是太子上官驚灝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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