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而過的犀利,她竟一窒,不敢再說,心裡卻隨即又想道:他如今雖得了勢,還不是瘸子一個!也虧得還有幾分自知之名,才選了翹楚那無貌之人罷。郎家雖顯赫,郎妃卻貌不及我,若我對他稍加示好之意,他還不高興了去!否則,此時怎會向我瞧來?
她在太子府這些天,太子忙於公務,翹眉又將她送去別院玩了幾天,與太子相處機會不多,回來後雖偶有示好,又忌憚著翹眉。而太子似乎每每明白,卻對她不置可否,她估摸太子大約也是顧忌著翹眉。
這時,她看睿王雖鐵面覆陋,腳又有殘廢,但身材高大,舉手投足間,行止氣質上佳,又聽太子當日說過,睿王是個對手,不免動了點心思。
突然,聽得郎霖鈴笑道:“太子妃有心,只是也不必憂慮,今兒個皇上在此,便是八爺和霖鈴的大吉利了,倒沒有這許多顧忌。”
皇帝頷首,翹眉心裡冷笑,卻聽得太子道:“八弟,若你不嫌做哥哥的喧賓奪主,替你先招呼著父皇,便趕緊進去看看翹妃吧。
他說著又朝皇帝一笑,道:“兒臣擅自替父皇作主,父皇莫罪。”
皇帝擺擺手,對睿王道:“老八,你二哥說得對,你且先去看看那丫頭吧。”
方鏡微一斂眉,突然看了皇帝一眼。
另一邊,睿王謝過皇帝,一掀衣襬,快步進了府門。
正文 108 公主的騎士(2)
“爺,不若碧水替翹主子診症吧,你出去陪皇”
碧水跟了過來。
睿王沒有說話,倒是背後有笑聲傳來,她扭頭一看,卻是景清。
摳景平聰敏,做事仔細,他和方明在大廳招待皇帝、太子等人,又吩咐景清拿過睿王的藥箱到這邊來幫忙打點。雖說王府奴~僕眾多,但景清自小跟在睿王身邊,雖未精習醫術,卻也懂一些粗淺,尤對辨藥抓藥等活最為熟練,他走進迴廊,聽見碧水的話,笑道:“你這婆姨倒越發噪聒了去。”
碧水嗔道:“什麼婆姨,我尚未出閣!”
“誰說不是,你是爺的”
梟碧水臉一紅,眉眼裡卻都是笑意,不妨前面睿王的聲音冷冷過來,“景清,你就在這裡候著。”
景清一驚,不敢再說話,也知道里面的畢竟是睿王的女人,他不便進去。
四大和美人因急著,早候在了門口,此時聽得景清和碧水的話,都生了絲怒意,裡面的人還病著,這二人卻仍如此調笑說話。只是記著翹楚昏迷前囑咐過的話,便連四大向來衝動的性子也收斂不少,雖惱恨睿王那一腳,卻不敢多說一句。翹楚在意識不清時尚且如此吩咐,她們明白話裡的份量。
二人向睿王行了禮,又連忙跟睿王進了去。
翹楚在床~上沉沉睡著。
睿王淡淡看了她一眼,替她把了脈,吩咐碧水寫下藥方,拿去給景清按方煎藥。
碧水應了,看到睿王正要起來,目光落到翹楚脖頸上,又微微一頓。喚住她,讓她從藥箱裡拿些紗布出來,大手將翹楚的領子解開了一些,替翹楚將頸上的劍傷包紮起來。
於是,女人頸上傷痕,還有那紅紅紫紫的吻痕,碧水看得清清楚楚,那是被激~烈疼愛過的痕跡!
昨天,郎霖鈴從賢王府回來,午時用膳,她作為王府的大丫鬟將飯食打點好送到睿王的臥室。郎霖鈴喚她一起吃,她幾番推託,郎霖鈴卻笑說,她也是爺房裡的人,不必見外了去。
她雖心~妒郎霖鈴,卻到底畏懼其家世,又知睿王對其極為寵愛,此時看對方有幾分拉攏之意,心裡倒也歡喜,推過幾次,便和郎霖鈴一起用起膳來。
期間,一個小丫鬟佈菜時不小心將郎霖鈴的衣服濺溼了,她也不待香兒動手,便替郎霖鈴更衣。褪下衣裳的時候,看到女人頸上青痕紅痕淡淡,卻哪有此時翹楚身上的這般跡色深明顯,那鎖骨下一大片又想起睿王讓她替翹楚去尋鞋子,心裡更加嫉恨。
四大和美人對望一眼,也都紅了臉。
這時,只看到翹楚微微蹙眉,伸手握住睿王在她頸上包紮的手想推開,口中迷迷糊糊說著什麼。
睿王盯了眼女人推拒著自己的手,大手重重一握,昏睡中的翹楚疼叫一聲,倒也學了乖,止住動作。
碧水心裡冷笑,翹楚,他不會愛上你的。
睿王突然微微俯下身子,聽清翹楚的囈語,眉目一沉,四大和美人一驚,這主子吩咐了她們不可亂說話,可別自己昏迷中亂說了睿王不愛聽的就成了。
睿王診畢離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