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事,這個時世,這個噬人的地方,爾虞我詐,攻計攻心,才能生存,才能成功。她不想,卻不得不為,但就像和景平說的,她不喜不想殺人也並非假意。
只是那時對他的逼迫動了氣,也顧慮到他的安全,但最終還是沒有堅持讓他殺了她。而他也沒殺她。
是翹楚讓他改變?才短短的日子,她不信。
她知道,翹楚病了,今晚他會在翹楚房裡過夜。皇帝在看,這樣才合乎常情。於是,有了今晚的飛天寺之聚。她要證明自己沒有看錯。
他卻沒有來。
他若有事,還調派不出一個人過來報信?抑或是***一刻,眷戀溫柔?
她想著,越發心驚了去,她也像尋常女子一樣爭風呷醋了嗎?那還是她嗎?
這一驚,她將情緒全部收下,低聲道:“早朝的時辰快到了,你準備進宮的事宜罷。”
“還有一個時辰,我從這裡過去就好。”
他語氣無波,波瀾不展。她停下腳步,“可我要回去了再說,他們也走了,有什麼明晚再商議吧。”
“他們走了便走了,你陪我。”他眸光一深,盯著她道。
他一句話將她堵死竟不給她任何推脫之機。她看到他眸裡的炙熱,他沒有刻意隱藏。她半驚半喜,他是愛她的。可是,她不能愛他她已經有深愛的人了,她知道將來她會和那個人在一起的。所以,她只想幫他,並不想愛他。
她咬了咬牙,冷冷看著他,“放手。”
睿王微眯眸,看了她半晌,方道:“隨你,那便明天再見罷。”
她心裡一沉,怔怔看著自己的手跌宕在衣裙側。
他從來不會這樣對她!
那高大筆直的身影、毫不留棧的腳步向著拱門而去。
一剎,她的心像被抽空了,在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之前,她跑到他背後將他緊緊抱住。
“上官驚鴻,你的心真狠,你便是如此待我?”她冷冷笑著說,聲音卻微不可見的顫抖。
他慢慢返身過來,凝眸看著她,“苓兒,我不過是按你的要求去做。”
他的稱呼讓她乍然一震。是,她是清苓,是他生命裡最重要的人,雖然他們年歲相仿,但對他來說她亦師亦友,他怎麼可以如此對她,逼迫試探
她猛地鬆開自己雙手,他卻逼近她,大手一攫,將她帶進懷裡。臉上一涼,他已揭了她的面紗。她驚悸地看著紗巾在空中一劃,跌到地上。
地面,碎瓷一地,茶香半溼。
他的氣息霸道的落到她的唇瓣上,沒問允許。
她忘了抗拒,她全身籠罩在他的高大秀碩裡,他袍上的淡香引誘著她去不顧一切。
終於,她慢慢閉上眼睛。
唇上熱而糙,覆上的卻似乎並非他的唇舌,她微微驚疑,睜開眼睛,他修長的指在她唇上重重一按,已將她攬進懷裡,淡淡看著側方拱門。
腳步聲須臾清晰起來。
“明晚給我。”
在來人走踏進院子前,他邪魅笑著在她耳畔落下這兩個字。
她自是明白他說什麼,心裡羞惱,卻見老鐵領著宗璞等人走進來。
“你們怎麼還在?”她一怔,隨即恍悟,狠狠白了睿王一眼。
那青衣男子眼尖,一瞥之間,目光已落到地面的紗巾上,與宗璞交換了個眼色,便想取笑,睿王卻放開清苓,俯腰撿起面紗。
清苓看著眾人一派似笑非笑的神色,便連向來嚴肅的老鐵也淡淡笑著,臉上一熱,正要接過睿王遞來的面紗,他嘴角一揚,手一縮,竟將面紗放進懷裡。
她一急,嗔怒道:“你這是做什麼!”
睿王不慌不忙,道:“走的時候再給你。”
綠衣女子和黃衣少女相視而笑,男子謔道:“清兒,你的模樣我們又並非沒有看過,這好端端一個美人兒不見天日的,今日託老八的福,便讓咱們也飽個眼福吧。”
清苓冷笑,“爺兒,我現在便走。”
男子受睿王一眼輕瞥,苦笑道:“我這廂便向你賠罪。”
眾人大笑,清苓一笑,卻見睿王看向宗璞,“老宗,今晚讓你過來,是因為我需要你出面幫一個忙。”
宗璞一聲輕哼,“你說,我做便是。”
“兵符成敗,這次圍場狩獵是一個關鍵,這個關鍵從你這裡開始。”
睿王聲音淡淡如聚家常,眾人一凜,都知他即將要布的必是大局,只是卻和狩獵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