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藍自嘲一笑,正想反駁,秦歌冷冷已截住她父親的話。
翹父和翹母離婚多年,早無默契,這時卻有致一同地相視了一眼,很是驚惶,翹父怎麼說也是一家中型企業的高管人員,怎麼會不知道這位“秦先生”是衝著海藍而來,且似乎並非其他原因,而是情愛糾葛。若要辦其他事,這個人完全不必等在這裡,暗地怎麼整治他們都可以。
“秦先生,我這孩子脾氣倔,你別見怪,海藍,你還不過來,陪秦先生吃個飯。”
翹母就坐在秦歌右首,這時連忙起來,走過來將她拉住,往自己位子走去,用意明顯。
“媽,你和爸是有多恨對方,這麼迫不及待將對方的女兒送到一個陌生人手裡。”
她輕聲反問,翹母一驚鬆手,海藍知道,媽媽沒有想象中愛她,也沒有想象中不待見她,只是她的存在畢竟提醒了媽媽和她父親年輕氣盛時因誤解而結因瞭解而分的失敗婚姻。
母親朝現任丈夫使了個眼色,丈夫微微一愕,卻仍朝他和前妻的女兒看了一眼。這位姐姐比她年長一點,是校裡的活躍份子,也算是個美人,當即微微顫抖著站起來,眼裡卻隱約帶著些許期待,走到秦歌面前,柔聲道:“秦先生,你要喝什麼東西嗎,我去泡杯茶或者咖啡給你?”
秦歌沒有答話,仍淡淡盯著她。她姐姐頓時站在他身旁手足無措,眾人越顯驚慌。
海藍漠然回視。
她知道,他一直盯著她,海藍最恨這人這雙深沉強硬宛似多情實質無情的眼睛。
眼前的情景真的讓她受夠了,話也省了,她轉身便走。
“翹海藍,你有興趣知道你父親在他們公司虧空的公款是多少嗎?還有你母親那邊又有什麼問題嗎?”
這幾個小時的風平浪靜,原來他都去調查這些事情去了,真是速度。
聲音甚至是溫和的,但那股不顯山露水的壓迫感足夠讓海藍心跳一促,她閉了閉眼,冷靜道:“我沒興趣知道。一點興趣也沒有。”
“姐姐……”
父親的小孩怯怯一聲,海藍低咒一聲,前面沒有人阻擋她,可這一步竟邁不出去。
終於,她咬牙迴轉。
父親已嚇得跌坐到椅上,連著他的妻兒哀求的看著她。她母親一家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第一次,她有翻身的感覺,可偏偏諷刺。她冷冷看他,“秦歌,你是兵,不是土匪!”
“土匪?”秦歌桌上兩手一拱一合,笑道:“我沒忘記我的身份,所以告發你父親是我的份內事。”
“哦,如果我答應你,你便不告發我爸了?虧空的錢還是虧空了,那豈非有違你的原則和操守?”
她順著他的話冷笑反問。
“為我自己女人的父親填上虧空,對我來說是件應當的事情。”
“秦歌,你還可以再卑鄙一點嗎?”
這答案讓海藍死死抑住,才沒有衝上前去甩這人一記耳光。
秦歌覺察到她激。烈的情緒,沒有再拿話刺激她,只盯著她,等她答案。
海藍看著他手上被關掉的手機,卻想起夏聰,這筆錢她問他借可以嗎。
可惜,秦歌卻似乎一下看穿她,不給她這機會,冷冷道:“你以為只要將錢填上就可以了嗎?你以為他公司知道了這事會怎樣?”
一桌之隔,那冷若冰霜的話讓海藍如墜冰窖,同父異母還在唸小學的弟弟,也許不明白大人在說什麼,卻似乎知道她能救他們,朝著她大聲哭噎。
這個弟弟和她不算親近,但他們平常能說上幾句話,她偶爾到這邊來也必定會買點什麼東西逗逗他。
每個人臉上都是苦苦相求的窘迫。秦歌只輕輕一掌,卻打在她的軟肋上,她很快就能安穩了,不必東奔西跑,可被妥善收藏。
“你今晚看我的笑話看夠了,一通電話,看我傻傻坐車趕來,看我家的N次方,看我在這裡無力反抗。可是,我現在要告訴你,隨你怎麼做,我拒絕。”
她一咬牙,向門口走去,有兩個青年過來攔阻她,各抓住她肩膀一側,她大聲道:“讓開!”
“誰都不許碰她!”
海藍不知道,背後秦歌為什麼突然厲聲命令,彷彿真的見不了她被人碰觸到,她見機奪門而出。
“翹海藍。”電梯在秦歌追至一剎合上,可是,她才走出小區,秦歌沉峻的聲音卻在背後喚住她。
海藍停下腳步。
都說性。格決定命運。人最可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