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之前,翹振寧便聽得帳外一片慌亂之聲,攜鳳清外出一看,遠眺而去,卻見不少士兵正從田郭那邊驚惶而回,每人都如驚弓之鳥。一問方知,似乎是士兵的傷血沾染到穀物便出事,但只要是受傷不重計程車兵都安排去收割,這一下來,田地糧物全部被毀。
此時,上官驚驄過來他的營帳,必定是為此事而來,西夏一行離開朝歌,他們卻尚未沒回北地,戰爭開始,他們便被變相軟禁在這裡。如今,正好藉此回去!
上官驚灝臉色極鷙,冷聲笑道:“回去?”
“翹領主,你以為孤是傻子還是你腦子出了問題?你現下立即寫信給你的親信,讓他們率兵馬帶糧草過來。否則,現下糧草短缺,孤指不定從你們幾個開始省口糧。”
有兵來報說急信到,上官驚灝離開,翹振寧跌坐回榻上,翹眉和翹容之前過了來,翹容早嚇哭了,鳳清大妃坐在榻沿,臉上一片慘白。
翹眉見狀,咬了咬唇,翹振寧突然快步走到她面前,狠狠扇了她一記耳光。
翹眉捂住臉,吃驚地看著父親。
翹振寧已先怒道:“你嫁的好丈夫!還不如翹楚那死丫頭,睿王為她連皇帝也敢殺,這樣的人怎會動她父親!”
翹眉咬牙,死死閉上眼睛,上官驚鴻,你能打贏嗎,若你當了王,會好好安置我嗎……
……
主帳裡,讀罷密信,上官驚灝將桌上東西全掃落地,眾人一驚,秦將軍低道:“殿下,那張仲謀說了什麼?”
秦將軍口中的張仲謀卻正是上官驚鴻軍中的兵部尚書。這人考慮兩方實力,在戰初已密函降他。如今上官驚灝看似失利,但張仲謀想叛變亦不能,只要上官驚灝將書信送到上官驚鴻手上,張仲謀就只有死路一條。這個男人現在能做的只有儘量將鴻軍的機密情報通知上官驚驄。
“上官驚鴻果是口密,毀糧一事事先不曾告知眾人半點。張仲謀說,他派兵封山脈出口、又命各部死守鄴城。如今我軍士氣大振下又大落,相反,他軍中士氣如虹,鄴城地勢複雜,絕不能強行出擊,否則,必損兵折將。”上官驚灝捏緊信函,神色深寒。
“但若不一次拿下鄴城,我們的糧草最多隻能支援數天。”秦將軍說著,也是微微一震。
“不錯。最多不過四五天,上官驚灝眸光倏然一暗,“我本欲。用西夏牽制燕紫熙,上官驚鴻,你本可多延幾天殘喘,如今,是你逼的我……”
他略一沉吟,緩緩看向曹昭南,“信,你當日交到彩寧手上,她怎麼說?”
曹昭南連忙答道:“她說,如殿下安排,將勸說西夏王先攻燕軍,殿下則集中力量對付睿王,最後兩相匯合,國土按2:1的比例分,這既可保彼此兵力,相比西夏硬攻東陵,需要對付東陵所有軍隊,還不知道能不能取勝更有利得多。”
上官驚灝輕輕一笑,道:“如今彩寧必定在西夏軍中,聽說西夏王也親自出徵了,孤要改變進攻策略,孤後晚便暗下出城一會西夏王,曹總管,派探子替我送三封信……”
*
兩天後,夏營。
小蠻懶懶的倚在榻上看上官驚驄的兵書,本家兩名姐姐小梅和小箐過來,說在家中親做了些吃食過來,想帶給上官驚驄。
上官驚驄在校場練兵,小蠻本想讓夏總管帶二人過去,但她想給上官驚驄一驚喜——這兩天,上官驚驄兵練得越發勤了,命夏總管監督她膳食,他自己則直到晚上才回來,她又是嗜睡時期,每每自己先睡了,只隱約感覺到他摟著她親吻許久,才抱緊她睡去……
她心裡有些繃緊,總感覺很快有戰事發生。二人見面聊天的時間少之極少,她遂讓夏總管準備了些吃食,雖然兩位姐姐似乎有些不高興,她還是一併隨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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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看到有些衣衫襤褸的少年興高彩烈向營帳深處走去,小蠻看他們並沒有穿軍服,似乎只是此間城郡的孩子,便問夏總管這些孩子怎麼到軍中來了。。
“入營參軍,求個溫飽。”夏總管輕輕吁了口氣,低道。
小蠻一凜,她身在營區,入對外圍百姓的情況瞭解不多,但她意識裡對於戰爭似乎知之甚多,加上如今管中窺豹……其他城邑戰火未到,還能經營,但像這種被據領的城郡,徵糧徵餉卻難免。
這場仗,快點結束吧。戰火一旦蔓延開來,最苦的是老百姓,家破人亡,顛沛流離,無處安放……
“小蠻。”
突然微厲的一聲,小蠻恍然回過神來,卻見無數士兵前,上官驚驄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