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的笑聲,就是從那裡傳來的。
可是在手電筒光芒的照耀下,那裡分明是一片空氣,別說人,連個鬼影都沒。
鬼影……鬼影……靠!
“阿哲,怎麼了?”若說一次只是薛哲過敏,再來這麼一次,連不赦都覺得有幾分古怪。
“應該是……錯覺。”也不只是想安慰不赦還是安慰自己,薛哲狠狠搖了搖頭,用力握了握不赦的手來增強信心,咬牙道:“我們繼續走吧,別呆在這兒了。”
“好。”
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紙老虎,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心裡反覆唸叨著,薛哲也無心去管路上的墓室,只顧著一路拽著不赦向下走,兜兜轉轉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到薛哲瞟見了楊勉的身影,這才停下腳步。
“進來看看吧?”楊勉正站在一間墓室之前,見薛哲走來便衝他擺出個“請”的架勢,頗有幾分反客為主的意思。
進去就進去……不過安全起見,薛哲還是多嘴問了句:“這是誰的墓?”
“薛空兒,盜天之墓。”
薛空兒的墓室在薛家列祖列宗中算是最大的一個,其間琳琅滿目擺著的,盡是盜天一生的“戰利品”。
楊勉從中取出一柄長劍,拂去上面落的一層厚厚灰塵,露出下面潔白如雪的劍鞘。
他並不急著將長劍拔出觀賞,只是默默注視著手中之劍,嘆了聲:“雪麒……”
楊家幾百年來朝思暮想之物,此時竟被他如此輕而易舉地取得。
看他若有所思的模樣,薛哲忍不住提醒道:“這個還你也就算了,那一把短的是我的,勸你別打要回去的主意。”
“我也沒說要要吧……”看薛哲一臉警惕,楊勉搖搖頭:“要不是為了在爺爺那兒有個交待,這個我都懶得拿。”
他掃視了一眼墓室,嘆息道:“薛盜天一生所積,果然不凡,如今卻這麼輕易的……若他九泉之下有知,不知會作何感想?”
“那個,我覺得那兒已經寫著了。”他家祖宗好像都有在墳裡寫點東西的愛好……
楊勉微愣,轉頭一看,墓室正牆上,果然也有一句話。
“一世宵小,一生樑上,千百年後,必有所報。掘墓也罷,焚屍也罷,挫骨揚灰,任君選擇。報應來時,薛某人掃棺相迎。”
“果然不愧是‘盜天’……”看完薛空兒的留言,楊勉搖頭苦笑,“此般境界,實在是……常人難及。”
“話是這麼說了……”薛哲卻有不同看法,“我怎麼覺得要是真有人信了這個開棺,絕對會開出個空的來呢?”
“你想試試?”
“算了吧,”薛哲聳了聳肩,“直覺告訴我,要是真去開棺,絕對會死得很慘很慘……你要不要試試?我絕對不攔著。”
“在看到你的結局之前,我還不想死……”
告別了薛空兒,薛哲與不赦繼續一路向下,也不知走了多遠,黑暗中,忽然浮現出一抹光來。
那看起來像是手電筒的光芒,也不知是誰在前面……薛哲好奇,往前走了幾步,聽到那邊傳來薛此榮的聲音:“小哲?”
“老爹你居然在這麼往下的地方……幹什麼呢?”往前趕了幾步,原本狹窄的墓道豁然開朗,薛哲舉著手電筒四處掃視一圈,發現他們進了一間巨大的石室。
“按照順序,這兒應該是二祖的地盤。”薛此榮道,“照理來說這下面應該有上祖的墓室與迷山寶藏……只是也不知該怎麼下去。”
“二祖……”薛哲忽然想到一個奇怪很久的問題,“對了老爹,為什麼山谷裡面的石碑沒有‘二’?”
“因為沒誰能確定二祖真的死了。”
薛家二祖名為薛長樂,為他起名之人不知是誰,可這個名字,卻絕對與他本人背道而馳——他的人生極為短暫,有記載的“活著”的時間不過三十七年,而在這一生之中,他能有多少“樂”,怕是掰著手指便能數出來。
原因無它,只因薛長樂一出生便雙目失明,一生不曾得見天日。而且他先天心脈不足,別說練武,連好好活著都是一種奢望。
他出生時,曾讓整個江湖為之顫慄的薛妄已經死在了雪麒墨麟之下。為了孩子的安全,他的母親隱姓埋名,只想將孩子好好養大。可薛長樂六歲那年,一群江湖人找到了他們母子二人隱居的小山村。
那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並沒人清楚,可十年之後,原本已被人遺忘的“迷山寶藏”忽然再度成為江湖中炙手可熱的話題,而一份迷山寶藏藏寶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