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森的夜空之中,星月漸漸消隱,夜幕一片漆黑,一道流光飛馳,劃破夜空。就在距離連雲山脈不足百里的一座小城內,隨著“噗通”一聲,一道狼狽無比的身影,又重重摔在了一棟樓閣頂端。
摔下之後,這道身影還是勉強撐著身子,靠著拐角坐了起來,更再次取出幾粒丹藥,放進了嘴中。
只不過,哪怕在靠著丹藥療傷中,連雲的臉上,依舊帶著深深的驚懼,心裡忍不住暗暗祈禱:這一次,自己應該甩掉那傢伙了吧?
不!一定甩掉了那傢伙!
畢竟,這一次,他可是強撐著身上越來越重的傷勢,足足飛行了將近三四百里的路程啊,中途好幾次,甚至都差點把他累的吐血,按照常理來說,這樣的距離,對方肯定是再無法追上了。
不過,他心裡也實在有些疑惑,上一次對方,究竟是怎麼追上他的,要知道他可是在高空中飛行遁逸,對方又怎麼知道他的方位的?
靜靜的調息中,心中的這個疑惑,也逐漸地越來越大,可惜,此時此刻,卻沒有一個人能夠為他解答。
足足過了有半個時辰的時間,隨著不斷的運氣調息休養,他的身子,才漸漸又恢復了一些真元之力,不過這一絲真元之力,哪怕和上次相比,也是大有不如。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呼嘯的破空之聲再度被他的念力感知,像是午夜幽靈一般,在他身側浮現。
剎那間,連雲徹底毛了,納尼?那傢伙又追上來了?
眼角忍不住地抽動著,甚至還擠出了幾滴眼淚,這一刻,連雲童鞋的心裡,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別提那滋味了。…;
不過,哪怕是心裡驚懼恐慌到了極點,但還是抵不過他那強烈的求生**,他不得不再次瘋狂的催動起了秘術。
段嶽的身形在他消失的地方緩緩浮現而出,感應到空氣之中殘留的凌亂靈力以及一絲淡淡的血腥味,臉上不禁浮起了一絲冷笑。
旋即,他的身形,便裹在一蓬流影之中,風馳電掣,消失在原地。
數個時辰之後,再一次從低空跌落,連雲一身狼狽,卻自顧不暇,還沒站穩腳步,就立刻疑神疑鬼的掃了左右一眼,手底下更是快速無比的從空間戒指之中拿出丹藥,往嘴裡猛灌,調息傷勢。
那傷,每每都在剛剛恢復些許時,又持續加重,再繼續這樣下去,他有種直覺,自己怕不是遲早會被後面的傢伙,活活逼的累死。
可他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那人似乎有著某種恐怖的能力,不管自己逃到何處,他都能夠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找尋到自己的方位,從而追擊過來,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一塊狗皮膏藥黏住,自己就是想甩都甩不掉。
這段時間,他更是想了許多方法,哪怕是混跡在普通人群中,或者悄悄藏身在偏僻角落內,但不管他怎樣努力,都無法躲開對方的追蹤,幾次三番之下,他感覺自己都快要給對方逼瘋了。
哪怕是在恢復中,他也一樣是緊張到了極限,周邊一有風吹草動,就會讓他豁然驚醒,隨後再仔細遍查,發覺不是那人時,才帶著極度的慶幸,繼續療傷。
甚至到了現在,一股滔天的悔恨,也已不知不覺,在他心下養成,更不斷壯大。
他也真的是後悔到了極點,當初為什麼要與大長老王拓、以及連峰等人一起,前來獵殺這樣一個恐怖的存在?
早知道這樣,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會來啊!
可現在,一切都已經晚了,因為,他已經來了,也見識到了對方的恐怖。這般恐怖的追殺之下,他在一次又一次在調息中,每每察覺到後方有風聲破空,連雲就忍不住身子一軟,想癱在地上嚎啕大哭一場。
又來了,那個天殺的傢伙,難不成非要殺了他不可嗎?
不過,他還是第一時間,又從原地一躍而起,再一次拼了命的施展起了秘術。
就這樣一逃一追,足足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時候,連雲山脈的邊緣,伴隨著一聲重重的墜落聲,揚起漫天灰塵,那重物,在墜地之後,更是久久都沒有一絲動靜。
直到過了足足近一盞茶的功夫,連雲童鞋才總算恢復了一些氣力,勉強操控念力開啟空間戒指,接連著吞服了十幾粒丹藥,連忙就開始打坐調息。
此時此刻,他現在的狀況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油盡燈枯”,就算是對於抱丹境界強者而言最本能的御空飛行,他都不得不耗費大量的心力,而且,體內一絲一毫的真元運轉,都會牽動傷勢加重。
好不容易恢復了一些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