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我想先把自己主動交待一下。這要從幼年的一次奇異發現開始。磨磨蹭蹭,可能要費些筆墨。
其實生活裡有些事情是無法用真實來加以解釋的,特別是幼年的一些奇遇象做一樣的荒誕。而我遇到了。
正午時分,陽光正熾。
農家小院的樊籬下長著各色野花與雜草,其中就有一株嬌媚水靈的香水百合,花瓣似粉脂,花葉如凝碧,散發著珠圓玉潤的光澤。
才剛滿七歲的男孩藍,就是我啦,頭頂著毒日頭,傻不溜秋地站在花前,用近乎痴呆的眼神目不轉睛地盯著。
這是我從深山老林中無意中採來的一株連名兒也叫不上來的花。我哪裡知道這是修煉成仙的一株香水百合,本是花中的仙品。
“臭小子,誰讓你多事的,居然把我採到這裡來,你等著,有機會看我非收拾你不可。哼,氣死我了。”一張美若天仙的臉隱在花蕊裡,*的嬌顏上沁著細碎的香汗,又氣又惱又不敢聲張的樣子,急得她眼裡208
“呵呵,好看,真好看。”每次來,我都是這副傻傻不變的表情。不過關於這株花的由來秘密他可從來不曾告訴任何一個童年玩伴,小小的年紀,也知道獨享美豔。
我不知道,多年之後,我會與這株轉世為人的香水百合奇妙相遇,也或者只是一種巧合。但是我與一個與香水百合的花性極其相似的女子成就一段浪漫、酸心的愛情戲碼。人與仙之間的愛情通常只能在古典讀本中尋到,偏偏從這兒又有了類似的新說。
這還要從上世紀七十年代末的江南一個小山村說起。
說到江南,人們會自然想起小橋、流水、人家,雨巷、青石板、青苔、粉牆、黛瓦,水意的潑墨畫,幾絲小雨與半朧月光就茁生出生動寫意的浪漫愛情。江南,永遠不缺少夢,也不缺少故事。
小村莊依山而築。山如疊屏,層層深深。溪水如練,水音叮咚,水府洞天。
大家的生活卻沒有眼見的風景這般美好,貧窮會是一個生冷的字詞懸在百姓生活之上。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方式永遠只能解決肚腹之飢,卻不可能解決肚腹之慾。
我,一個七歲的男孩,面黃肌瘦,個頭矮小,一看就是營養不良。樣兒不出眾,性格上又有點孤僻。父母及兄弟三人,家貧如洗。我家兄弟三人經常受到村中孩子的欺負。
當時,家裡為生產隊養一頭健壯的公牛,一年可以折算成四十個工分。放牛的任務落到我的頭上,兩個兄長先後入學。
山是牛的大牧場,尋一塊鮮美的草地,丟開牛的韁繩,我可以躺在草地上眼望天上的白雲自由馳蕩,也愜意著呢。山村閉塞,我不知道山外還有什麼,不知道這個世界有多大,我的夢想從來都沒有走出大山。
這天,我躺在草地上被一個夢喚去。直到傍晚,我從夢中醒來時發現放養的那頭公牛不見蹤跡。我焦急萬分,在山裡一通亂跑,氣急攻心,一路上都在嘟囔著,“我要是把你找到非把你打死不可,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跑了。”
天色近晚,我在連綿的群山裡跑得疲憊不堪,又迷失方向,滿心的驚慌,淚水叭噠叭噠流個沒完。正在絕望之時,我突然看到那頭牛一動不動地站在山谷中。一陣欣喜若狂,衝到山谷中,心中還有一股難平的怒氣,我折一根樹枝,嘴裡罵著,“你個死東西,看我不收拾你。”樹枝舉過頭頂,卻不忍心往下落。慈悲如我,扔了手上的枝條,雙手握緊牛角,爬上牛背,抖抖韁繩,踹了幾腳,這頭牛如同泥塑木雕。
我非常奇怪,怎麼?牛變傻了?跳下牛背,盯著牛眼睛看,這才發現這頭牛死死地盯著一株花看,雖說光線有些昏暗,由於這株花葉緣處閃動著一道淡朦朧的光暈,可以看得出花顏是淡粉色的。我揉了揉眼睛,目光一時的模糊,一時的迷幻。這株花所散發出的幽幽香氣,過肺穿腸,美得無法言喻。
050。月色下的香妃
動物的靈氣遠勝於人,不足為怪。自以為是的人有時眼盲耳塞,卻還故作高深。
只用小手小心翼翼地在花根邊緣掏去泥土,再把花根整體端了出來,把根部的泥土團成一個泥團。放進隨身揹著的小黃包裡。再次翻身上了牛背,這頭牛卻不用藍使喚,乖乖地馱著藍走了,並且準確無誤地一直領著藍走到家門口。說起來,這頭牛可是我與香水百合之間結緣的大媒。我說這些,還象是醉話瘋語吧。
我的母親與兄長此時正坐在門前的桌子邊,桌上擺放幾碗稀飯與麵餅。筷子搭在碗沿上,母親不發話,誰也不敢吃。
我騎牛到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