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正常。而眼前的平靜自然,反而是我始料不及的。怪哉。我如墜雲裡霧裡,莫非昨晚的驚魂只是錯覺?壓根也沒有發生什麼?自欺欺人吧?
“玉珍,昨天晚上我們………”我小心翼翼地訥訥地問,真希望那只是一個不曾發現的幻相。永遠也不要牽制我們的生活,不要把我與她往一塊擠。
“我們?我們怎麼了?昨天晚上夜色很美好,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我只看到幾盞鄉村人家的燈火,那麼溫暖地停在遠處。不過,如果站到天台上,向江邊啟望去,嗯,一如往昔的燦爛輝煌。昨晚到底做了什麼?讓我好好想想,好象看了一部小說,形象逼真,直抵人心裡最柔軟的地方。感動得我都哭了,你呢?你是寫小說了吧?哎,大作家,你也該給自己放個假吧,別寫傻了。看你現在的樣子,神情恍惚,心不在焉。這種狀態寫出來的小說,還不得把讀者看睡著了。調節一下吧,今天想做什麼?”
玉珍象個局外之人不知局內之事。如果說沒有發生過什麼,豈不是掩耳盜鈴嘛。她故作的鎮定不過是減輕我心理上的壓力,她可以自欺,卻欺不了我。不,她不會這麼傻,也不會因為顧忌女子的顏面而否定她昨天的精心布的局。她選擇所有女子都不敢輕易嘗試的方式,勇敢地為愛獻了一回身。她一定在想,在與我交往中不必把這個經歷當成一把高高懸著的板斧逼著我就範,最好我能識相一點,配合地與她做男女朋友。否則,她是有必殺計的,她可以控制局勢,以及我。
“我在問你話呢?今天有什麼打算?”玉珍目光裡有掬不盡的溫情,隨時都可以送給我溫柔一捧,嚇得我收回目光,不再敢肆意地搜尋她的心想。
“誒?不要上班嗎?”我回答。
“上班?你看,我說的沒有錯吧,寫小說寫傻了,今天是星期天,上什麼班呢?”玉珍嘴角勾起笑,白淨的臉上露出的笑也非常的乾淨。她真的很好,可為什麼要鑽死衚衕呢?“別想了,吃早點吧,先去漱口,洗臉,我給你用小碗盛上。快點呀,難道也需要我幫你不成?”
我“唉”了一聲,去洗手間裡洗臉,掬著一捧捧涼水,使勁往我的臉上撲,撲再多的水也無法清醒,只有冷的感覺非常的明顯。
回到宿舍時,玉珍已經將鍋裡的稀飯分盛在兩隻小碗裡,在兩隻碗上又分別搭著兩根油條。
“你洗臉的時間可真長呀,呵呵。快來吃吧,快涼了。你不到,我連筷也動不了。你是男人,得給你這個尊嚴。以後我倆這個小團體裡,你是老大,你作主。”玉珍雙手托腮,目光隨著我移動而一刻不斷粘附在我身上。我感覺被她監控,或者乾脆成為她織的一張網中可憐的蟲。
“你先吃好了。”可我還是順服地坐下來,端起碗,身子半側著,不敢與玉珍相向而坐。
玉珍呵呵一樂,“我是不是可以把你所說讓我先吃看成是你對我的關心呢?好,你在改變中。”
玉珍用閃亮的眸子把我鎖住,大概她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怎麼看怎麼舒服。我被玉珍的目光逼得不敢抬頭,囫圇吞下了一口碗裡的稀飯,燙得臉變了形。我突然很討厭這種不自由的感覺。我很想撂下筷子,衝她說,我求你,饒了我吧。
玉珍心疼地說:“燙著了吧,怪我沒有把稀飯弄涼一些,明天我會小心的,藍君。”
玉珍口中一聲“藍君”,我吞進去的稀飯差點吐出來。天,我的天。這聲藍君,越聽越象她在叫夫君。唉,大忍都忍了,還在乎這個小忍嗎?我以為她忘記昨天晚上的事,原來如此,她非但沒有忘記,而且記憶深刻。變本加厲,得寸進尺。莫非她得我不著,瘋了?
“今天有什麼打算呢?一起出去吧,去公園,玄武湖吧,我來這裡工作,還沒有出去玩過呢。你可以放下你的小說陪我半天嗎?就半天時間,下午把你還給你的小說。這要求並不過分噢。”玉珍撥著碗裡的稀飯,低著頭,然後仰起頭,用徵詢的目光看我臉上的表情。
我多希望這是玉珍開出的價碼,這麼著玩一天也可以作為價碼呀,只要能把昨晚的事件給徹底的抹煞了。
“哦”了一聲,雖然極不情願,可是不順著她成嗎?她會做出什麼舉動?一個可以在你面前脫了衣服的女人還會做出什麼事來是沒有底線的。
“這麼爽快答應了,嘻嘻,還以為你很不好說話呢?好吧,那我們吃完早餐就出發。”詭計得逞,玉珍一邊吃一邊忍不住偷樂。
陽光和暖,蕭瑟的枝頭上尚有未脫落的黃葉簇擁成濃麗的金黃,在我的眼裡佈滿了暖金色的柔麗。如果我可以從這迷局中解脫出去,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