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我什麼都沒說!”塵幻衣襬擺手,一臉無辜的望著他。
“你說了!”
塵幻衣螓首斂眉,淡然回望。“我說什麼了?”平靜的反問著他,一派雲淡風輕。
段清狂淺笑不語,撣去白衣上的灰塵,徑自找位子坐下。原本他還擔心夜狂性大發傷了遙兒,依現在看來,夜怕是徹底的輸了。
冷月夜怒氣頓消,頹敗的垂下頭,忽而抬起頭笑了。“大嫂,小弟服了!”抱拳作揖,做出了一個最具男子氣概的動作。
門外一襲綠衣長裙的小丫鬟端著茶盤走進來,將茶放在桌上,微微一俯身,“莊主,請用茶。”
冷月夜微微頷首,捏起的蘭花指輕揚了揚,尖聲細氣道:“下去吧!去把鬱爺請來。”眼波媚光流轉間媚態盡顯,嬌媚的姿態更甚女子。
“是,莊主。”女子多望了他一眼,目光不經意的掃了她一眼後離去。
塵幻衣略感納悶,剛剛還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轉眼間又是這般不男不女的樣子了?走到段清狂的身邊坐下,看他一副悠閒品茗的樣子,她才發現原來他是如此的愛喝茶。
替自己斟了一杯茶,放在鼻尖聞了聞。她喝茶前就是有這樣一個怪癖,先聞上一聞,味道香醇才會品嚐。手中這杯茶清香中帶著甘醇,濃郁中又帶著清淡。
茶未喝完,鬱無殤在此時進門。依然不變的黑色長袍,俊秀的臉上露著疲憊,淺笑著像她致意,直直的走到座位上。
冷月夜坐回主位,神情嚴肅認真。“清狂,想必這一路上你也聽到些傳言了。我和無殤一直想那個裝成武林盟主的人到底是誰,為何要揚言滅了羅剎門?”
裝成武林盟主?他的話讓塵幻衣一陣思忖,酒樓裡的那兩人的話又迴盪在她耳邊。她靜靜的聽著,不插一語。
段清狂點點頭,神色倒是坦然,茶杯握在手中,平靜無波的說著:“武林大會那日自然會知曉,想滅了羅剎門?”冷哼一聲,指節泛著白光。“除非他能破了我的龍形御天心劍法。”
龍形御天天下無敵,心法與劍法全部是失傳已久的武林絕學,所以人們才會不記生死的欲奪之。
鬱無殤淡然一笑,疲憊的臉上卻笑的輕鬆。“這點我倒是不擔心,我擔心的是這背後的陰謀。”即使他們三人異於常人的聰慧,仍無法預測未知的陰謀,其中可能出現的危險也同樣會令他們心生戒備與不安。
冷月夜贊同的點頭,“沒錯,看來那人是有必勝的把握,否則單憑一己之力怎敢與整個羅剎門作對。清狂,你還是要小心為上。”
段清狂心下有數,略作沉思的問道:“武林大會定在哪日?”
“七日後,斷情崖。”
正當大家陷入沉思之際,“咕嚕”一聲異響勾起了眾人的注意。塵幻衣尷尬的垂下頭,捏著自己的手臂,一張臉漲得紅彤彤。
“什麼聲音?”冷月夜故作不知的問,起身到處尋著聲音的方向,腳步停在了塵幻衣面前。“大嫂,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塵幻衣紅著臉,抬起頭看向他,察覺到他眼底那抹戲謔,不禁怒從心生。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肚子餓了,他有必要笑的這麼開心嗎?
“夜,幫我們準備些吃的,我餓了。”段清狂意外的竟替她打了圓場,拉起她的手起身。
冷月夜扁扁嘴,揚起嬌柔的嗓音衝門外喊道:“來人啊,備宴,我要招待客人。”說完,一道身影離去。他將目光調回段清狂身上,口氣微酸到:“這下滿意了?”目光接觸到他白色狐裘披風的瞬間,不禁大叫出聲:“天啊,你這是怎麼了?!”冷月夜急奔過來,手指撫著他胸前微微滲出的血花。陰森的目光掃視著她和鬱無殤,“說,是誰將他弄傷的?”
鬱無殤沉默不語,她低垂著頭,不安的攪著手指,怯怯的應著:“是……是我……”的確,清狂的兩次受傷均與她有關。
段清狂將她攔進懷中,柔聲安撫:“不怕,有我在。”隨後轉過頭冷然的怒視著冷月夜,“你嚇到她了。”
“我嚇到她了?”冷月夜不敢置信的指著自己的鼻子,他一句過分的話都沒對她說過,何來的嚇到她了?
緣由還未問清,段清狂擁著她走出門,身影迅速消失在門前。
怔愕的望著他們消失的背影,嘴角不停的抽動著。鬱無殤笑著來到他身旁,手搭在他的肩上。“是不是覺得他變了?”以往的清狂任何事都不會放在心上,更不會去關心任何人,這樣柔情的他恐怕這輩子只有她才有幸得見。
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