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水提的七搖八晃不說,還三步一歇。
顧程出來瞧著徐大姐走的沒影兒了,才跟旺兒道:“明兒尋李婆子問問,怎的連爺都不識了。”說完,才邁步往靈堂走去。
旺兒心裡暗道,別小瞧了這徐大姐兒,那句話怎麼說來著,這咬人的狗不叫,瞧瞧,這一轉眼可不就勾起爺的心思了。
顧程回了靈堂,這一晚上就想著井臺邊上的徐大姐兒,那雙活靈活現的眸子,嫩白一張小臉兒,提著水不勝嬌怯的身形,心裡越發癢癢起來。
說起來,還真不是徐苒故意勾搭他,她是真提不動那桶水,本來還那木桶本身就沉,加上水就更重了,她提到自己住的院裡,手腕子差點費了,歇了老半天才緩過來。
去灶下點火燒水,得虧今兒燒了一日水,不然這會兒恐燒水都不會,燒了熱水,打到屋裡,好歹擦洗了身子,洗澡還真是個太奢侈的想法,倒是頭髮好好洗了一番,翻了翻徐大姐的衣裳,尋出一套洗的發白的衫褲換上,把頭髮攪的半乾,再也耐煩不得,便上炕睡了。
第二日一早,旺兒便截住李婆子問究竟,李婆子嘆口氣道:“倒是沒死成,卻忘了前頭的事,剛醒來,連我老婆子都不識得呢,我這麼想著,那日放她下來,頭磕在了炕沿邊上,許是碰壞了頭也未可知,旺管事,怎的問這些來?”
旺兒呵呵一笑含糊道:“隨便問問罷了。”旺兒忙會去跟顧程回了話兒,顧程聽了,心裡越發惦記上了,若不是老爺子喪期,恨不得這會兒就過去按著那丫頭幹一回,只這事兒需當做些計較才好。想到什麼,眼睛不禁亮了亮,湊到旺兒耳朵邊上,吩咐了幾句,旺兒忙答應一聲去了。
李婆子叫了半天門,徐苒才迷迷瞪瞪的起來開門,李婆子見她那一副睡不醒的樣兒,不禁笑道:“如今怎這樣愛睡覺,也不瞧瞧都什麼時辰了,今兒前頭更忙呢,不定一會兒管事的又來喚咱們過去。”
徐苒暗暗嘆口氣,什麼時辰?這個時辰,估摸還不到七點吧!她睡得醒才怪,不能睡懶覺,還得去灶房裡燒水,這是迄今為止,徐苒最不滿意的兩件事,
認命的起來洗了臉,把頭髮仍編了個麻花辮,剛收拾妥當,就見進來一個瞧上去頗有體面的小廝。
徐苒自然不識,李婆子卻忙迎出去道:“旺管事怎的親自過來了?”
旺兒略瞥了眼那邊的徐大姐兒,只見打扮雖簡單,卻甚是清爽,一條烏黑的麻花辮兒,映襯的一張小臉在日頭下愈發白淨,眸光流轉間伶俐非常,哪裡還是平日木呆呆的徐大姐兒,怨不得爺上了心,要使喚這些手段來謀她。
☆、誰心懷鬼胎
旺兒目光略閃了閃,笑道:“爺剛頭叫了我去,特特的說,以前就瞧著媽媽是個妥當的人,故此才把廉哥兒託付給媽媽照管,雖說如今哥兒去了,卻仍記得媽媽的好,如今前頭正用人,二孃三娘雖也算能幹,手下幫扶的人卻不多,讓我來尋媽媽過去,幫著二孃三娘料理些事,也免得怠慢了外客,讓人笑話了去。”
李婆子一愣,心裡暗道,二孃三娘房裡各有兩個管事媽媽,況,雖說如今正在老太爺的喪事中,裡外這麼些人,哪個不比她有體面,怎巴巴想起她來,更不要說,顧家內宅的事雖面上交給了二孃三娘手上,正經拿主意的還是爺,爺雖行徑上有些荒唐,手段卻頗利害,手底下幾個管事小廝,自這旺兒打頭往下說,哪個不是十分能幹,百般伶俐的,偏讓她去拔找個尖兒作甚,豈不招人記恨。
旺兒多精,一見她猶疑的眼色,便知這婆子心裡想的什麼,只如今她想留在這裡,卻萬萬不能,旁的都好說,若妨礙了爺的好事,哼哼,恐落不得半點好去。
李婆子自然也知爺的脾性慣來不是個好相與的,便只得道:“如此老婆子多謝旺管事照拂了,既讓我去,這徐大姐兒……”她剛提到徐大姐兒,旺兒嘻嘻一笑道:“媽媽自管去,爺哪裡早吩咐下了,知道徐大姐兒前些日子受了好大的驚嚇,不定這魂兒還未回來呢,好生養著才是,讓莫派活計給她。”
徐苒一聽心裡暗暗高興,平白得了幾天病假,誰還不樂意,旺兒見徐大姐兒喜上眉梢,心裡暗道,被爺盯上算計了,也不知是這徐大姐兒的幸還是不幸,又一想,橫豎不關他的事,爺如今雖惦記上這位,卻在老太爺的喪期裡頭,便是荒唐些,這會兒也斷斷不會幹出什麼香豔事來,怎樣也要等過了老太爺的五七,才能得手,得手之後,估摸也會新鮮些日子,這麼算著,兩月之內,爺不會往外頭院中去了,倒是省了他們幾個的腿腳奔波。
一邊想著,一邊催李婆子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