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才是好心沒好報,行啊!讓你知道知道什麼是小魔鬼。”想著,不由分說把自己懷裡的小丫頭,直接塞在他懷裡:“行!你是她親爹,你抱著吧!”
顧程何曾抱過孩子,便是先頭的廉哥兒,他可曾伸過一指頭,這忽的懷裡塞了個軟軟的小丫頭,弄的他還真有點不適應,怕自己使的力氣大了,弄痛她,又怕自己抱不牢摔了她,又想使力又不敢,那戰戰兢兢又愛又怕的樣兒,著實可笑,有心讓大姐兒幫忙,又有些捨不得懷裡又香又軟的小丫頭。
徐苒做好了小丫頭大嚎的準備,把孩子塞給顧程就退後兩步,避開小丫頭的喇叭嗓子,只不過等了一會兒,發現怎麼沒動靜,訝異的去瞧,發現小丫頭的兩隻小爪子正在顧程臉上抓撓呢,抓他鼻下的鬍子,大概覺得好玩,一根一根的拽,小手賊有勁兒,已經拽下來幾根,顧程明明疼卻忍著,一動不動,兩隻眼柔柔盯著懷裡的小丫頭,眸光裡閃爍的溫情,徐苒不禁動容。
這一刻徐苒想,或許自己真有些無情,其實顧程某些地方還是挺好的,至少在這個男權統治的社會下,顧程算一個可嫁之人,且他已經娶了自己不是嗎,他竟然娶了徐大姐兒的牌位,這令徐苒心裡有一絲絲彆扭。
在徐苒心裡,她始終覺得自己跟大姐兒是完全的兩個人,雖然瓤兒是大姐兒的,可內裡卻實打實的另一個,這種彆扭的心理,徐苒也不知道從何處來的,卻越發不容忽視。
瞧著顧程七手八腳的拿小斗篷去裹小丫頭,徐苒急忙道:“真要這會兒走嗎?外頭還下著雪呢。”
顧程哼了一聲,咬著牙道:“下刀子都要走。”徐苒發現這廝跟頭犟驢一樣,便只得把婆子叫進來,大寶還睡著,用小被子裹嚴實了,自己抱著,顧程懷裡抱著小丫頭是死活不放手了。
徐苒還特意提醒了他一句,他懷裡的是丫頭,自己懷裡這個才是兒子,想著以顧程的重男輕女,不定立馬就換了過來,不想他聽了,也只探頭瞧了瞧大寶,點點頭道:“倒是個虎頭虎腦的壯小子。”然後接茬抱著小丫頭細聲細氣的哄著睡覺,弄的徐苒都有些不習慣。
出門上車,直到車轆轆的走起來,顧程望了望身邊的妻,懷裡的兒,真是百感交集,原還說自己這輩子註定下半生孤寡,不想老天開眼,還他一個如此圓滿的結果,哪天去廟裡還願吧!望菩薩繼續庇佑他們一家四口平安祥和。
目送顧府的車子緩緩拐過街角,沒了影兒,紫兒才轉身回晉王府,進了府,直上前頭書房。
晉王剛從宮裡回府,想起剛在父皇宮外遇上的陳貴妃,或許該說是他的晉王妃,不禁暗恨,與陳府這樁婚事,當初本是父皇親自下旨賜婚,到末了,陳氏卻被父皇收入宮中,成了一樁天下盡知的醜事,這個活王八他當了這許多年,也該到頭了。
陳氏雖出身相府,卻是侍妾所出,當年後宮皇后獨大,深恐旁的皇子倚仗妻族勢力,謀奪皇位,便將陳家嫡女選做太子妃,侍妾所出次女許了自己,估摸皇后也未想到,壞她事的也正是陳氏。
陳氏聽說自己身染重疾,不能人事,恐嫁過來守活寡,便尋機緣與父皇一度春風,陳氏卻也有些本事,迷得父皇罔顧人倫,封她做了貴妃,如今父皇病臥不起,又轉而與自己示好,當他朱翊是怎樣的男子,他韜光隱晦這些年為的什麼,她當自己還會迷戀她的姿色不成,便她生的傾國傾城,於自己也如糞土汙牆一般。
且陳氏這些年勾引父皇恣意淫樂,誰人不知,這般無恥婦人,還指望他有甚情份不成,只如今卻可用她探聽些訊息。
父皇的病情一時好一時壞,之前太后禁錮陳氏,也以為父皇記不起她了,不想今兒一早父皇傳召國師後,便下旨令陳氏近前侍疾。
說起這個國師卻是個邪道中人,宮裡原無道人,陳氏進宮後,不知怎樣攛掇的父皇,下旨在宮中修建道觀,請了道人進宮,封了國師,以覓求長生不老之術,長生不老未見求來,聖體卻一日不如一日,如今且讓他們得意一時,待落到自己手中,過往愁怨加倍償來,方解他心頭之恨。
紫兒邁腳進來,瞧見王爺臉色晦暗,燈影中甚有些猙獰,忙垂首立在一旁,晉王瞧了她一眼道:“她跟顧程走了?可有不捨?可有留戀?”
紫兒略斟酌道:“天色昏暗,奴婢未得瞧清,請王爺治罪。”
朱翊卻長嘆口氣道:“你何必與她遮掩,她什麼性情,本王豈有不知,與顧程的夫妻之情,尚且說舍便舍,更何況本王把她典賣了出去,這會兒心裡不定怎麼樣惱恨本王呢,只如今大事在前,不得不如此罷了,顧程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