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君,可這個君,卻被你的父親和趙桓聯手囚禁了,架空了,成了一個傀儡,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那我再問你,你的‘忠’又在哪裡?”
鄭修年臉色一窘,話語為之一結,小半會才勉強回道,“趙佶不是一個好君主,大宋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他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的我的父親之所以選擇趙桓,是因為他會是一個好君主!我們忠於的是他……”
哈哈哈……!鄭飛大笑起來打斷了他,
鄭修年怒問道,“你笑什麼?!”
鄭飛慢慢止住笑,伸手將一張紙扔到了鄭修年面前,冷笑道,“這就是你要忠於的好君主幹的事,看完它,看完後你再想死我絕不阻攔!”
705,大名府之戰(21)
鄭飛此舉令鄭修年不由一愣,他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撿起了身前的信封,抽出裡面的信展開仔細看了起來,卻見他僅僅只看了個開頭後渾身就猛地一震,越往後看,他的臉色也越來越差,就連拿著信的手也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自從這幾年趙桓與鄭居中結成同盟後,鄭修年與趙桓的關係也愈發的親密了起來,往來書信不斷,私下裡趙桓甚至還稱呼他一聲“表哥”以示親近,所以鄭修年一眼就看出這信上的每一個字都是趙桓的筆跡,也正是如此,這一個個字就像是一道道閃電,劈進他的心裡,劈得驚心駭目,劈得他魂驚魄顫!
“你……你……!”鄭修年突然抬起頭來瞪大眼睛看向鄭飛,充滿驚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魔鬼,“這是從哪裡的來的?!”
說罷,鄭修年強忍著內心的波濤驚浪死死的盯著鄭飛看,妄圖在鄭飛的表情中發現哪怕一丁點的遲疑,雖然他已幾乎有九成的把握確定這信的確是趙桓所寫,即便明知可能性很小,但他的心裡還是存著一絲的僥倖,只要鄭飛表現出一丁點的破綻,或者無法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他都會立刻認定這封信絕對是一個十分善於模仿別人筆跡的人模仿趙桓的字後所偽造的!
鄭飛等的就是這句話,他看向朱武點了點頭,朱武便朝外一揮手,接著就見一個人影突然踉踉蹌蹌的被從外面推了進來,
鄭修年一看,只見是一個身穿大宋正四品官服的人,可官服卻是髒兮兮的,有幾處還扯破了,一副遭了難的樣子,但即便如此,此人卻沒有表現出絲毫落難的窘樣,反倒是一臉的怒容,橫眉冷對滿堂眾人,真是好一身正氣!
鄭修年一看此人先是有點覺得面熟,再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驚朝他驚道,“張……張大人?!”
此人疑惑的看向這邊,一看鄭修年面上先是有些疑惑,繼而突然渾身一震大驚道,“呀,是……鄭大人!”那表情說不得的有多吃驚與震撼,就像是活見鬼了一樣!
鄭飛在一旁看著張叔夜臉上那逼真的表情,禁不住心中一嘆,在來之前張叔夜已經告訴過鄭飛,五年前,當時他還沒有被蔡京排擠出京,做的是吏部侍郎,專門負責朝廷內外大小官員的考核,可謂是炙手可熱,那一年鄭修年恰好要升遷,便與他打過幾回交道,雖然從那之後二人已經五年沒有再見過,但他能記得鄭修年,想必鄭修年也能記得他,他有把握讓鄭修年相信他是朝廷的欽差,繼而證明那封信的真假。
不過鄭飛擔心的並不是鄭修年還認不認得張叔夜,他擔心的是張叔夜會不會露餡,張叔夜可是出了名的耿直、剛直不阿,這樣的人都是直脾氣,最不擅長的就是演戲,鄭修年那麼精明一個人,張叔夜只要表現出一點的破綻就會被他發覺。
但現在看來,鄭飛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完全多慮了,張叔夜從進屋到認出鄭修年的這一系列表情的變化都是那麼的自然而然,無懈可擊,堪稱影帝級的表演!如果是自己也矇在鼓裡的話,此刻肯定也會相信張叔夜的表現的。
想到這裡,鄭飛心中不由回想起從與張叔夜的第一次見面到這次的重逢的全部過程,這些年張叔夜給自己的感覺除了他那永遠不變的對百姓的憐憫與忠誠並沒有絲毫的變化外,他的許多東西都變了,其中最明顯的就是他在為人處世上的變化,以前的張叔夜就像是個政治上的愣頭青,用無畏的勇氣堅持著自己的原則,不管直面多麼強大的勢力與敵人,哪怕整個朝堂上只有他一人在孤軍奮戰,他也敢挑戰當時如日中天,權傾朝野的蔡京,就算被蔡京壓迫打擊的渾身是傷體無完膚也在所不惜,可現在的他卻多了一絲的靈活,就像是突然開了竅一樣,已經可以自如的放低身段採取不同的方式去對待問題、解決問題,雖然有人會認為這種變化是對世間俗律的一種妥協,但不可否認,他因此變得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