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合適,況且今日來了這麼多高階將領,不可因小失大。
蔡攸想定,立刻派頭十足朝左手邊那座位走去,但就在這時,他只覺眼前一花,再一看清頓時愣住了,只見一個人已經坐在了那位上,那個人蔡攸認得,乃是第一軍的軍長魯智深,緊接著,右邊首席也坐上了一個人,那人蔡攸也認得,是第三軍的軍長鄧元覺。
蔡攸呆立當場,兩邊首席都被人坐了,那自己坐在哪裡?他的目光滑過全堂,最終落在了此刻全堂內唯一一個空座上,那是……蔡攸心中暗暗數過……第八!那是排在第八的一把空座!
一瞬間,蔡攸只覺一股惱火直衝上來,第八?自己堂堂監軍只能坐在第八位上?!他惱怒的轉頭看向鄭飛,卻見鄭飛也在看著他,但與他那充滿質疑的目光不同,鄭飛的眼中很平靜,還帶有一絲疑惑,似乎在問他,監軍大人怎麼還不就坐?現在可是就等你一個人了。
而在此時,堂內越來越多的人也已發現了蔡攸的出現,他們都轉頭看向蔡攸,大多數人都有些茫然,似乎奇怪來的這個沒見過的陌生人是誰?認識他的則都盡是冷淡,嘲諷,甚至還帶著厭惡的眼神。
蔡攸知道,這叫下馬威,他本以為那鄭臨風把知州府都讓給自己了定是不會再找自己麻煩了,卻沒想到,原來他竟是在這個地方等著自己!蔡攸只覺臉上火辣辣的,他覺得很屈辱,若依他的脾氣,現在本該一甩袖子走人,可他又十分不想放棄這個難得可以見到所有高階軍官的機會,於是,他一咬牙,終於還是朝那座椅走去,並努力擺出一副不懼榮辱皆可坦然面對的大家風範,努力要給那些打量他的目光留下一個好印象。
“諸位兄弟,這是朝廷派給咱們的監軍蔡攸蔡大人。”鄭飛含笑一指蔡攸,算是正式將他介紹給了眾將。
許多人這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蔡攸立刻站起身子朝著眾人拱了拱手,但令他尷尬的是,眾人回禮的並不多,大多數人都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後立刻又都把目光集中在了鄭飛的身上。
蔡攸面色紅一塊白一塊,他悻悻落座,心中寬慰自己,父親說得對,剛開始時困難是肯定有的,千萬不要氣餒!
而隨著蔡攸落座,會議正式開始,鄭飛首先講話,所講的內容都是京東路的大體狀況,這些蔡攸都知道,他懶得聽,而且也還在氣頭上不願去聽,他只是看著正在侃侃而談的鄭飛,只覺有些恍惚,三年前,眼中這人還只是個自己用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的如同螞蟻一般的賤民,只是很可惜,當時被他逃走了,而在三年後當他再一次出現時卻已經變成了一個令朝廷無比頭疼,甚至強佔了一大片國土的梟雄,如今更是逼得朝廷違反祖制,成為了大宋自建國以來唯一一個藩鎮,這其中的落差之大,任誰也有些接受不了。
“蔡大人,蔡大人?”一個聲音打斷了蔡攸的思緒,他猛地反應過來,這才發現堂內眾人都在看著他,那鄭臨風也在看著他,目光之中似有幾分不滿他的走神,不知怎地,這個目光讓蔡攸心中驟然有些慌張,竟不自覺的躲避過去。
“啊……?使相有何吩咐?”
“沒有,我問問蔡大人對我剛才所講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哦哦,沒……沒有。”
“那好,”鄭飛轉頭看向蔡攸的對面,對吳用說道,“請軍師宣讀對各軍的部署。”
蔡攸一聽這個立刻重新來了精神,軍力部署?這可是大事。
接下來,就見吳用從懷中掏出一張紙,宣讀了起了天道軍各軍各部新的部署,但蔡攸卻是越聽臉色越不好起來,不為別的,只為他們簡直是太“明目張膽”了。
聽聽吳用的話,“新京東路共有九州,分別為從西向東依次為兗州、徐州、淄州、沂州、青州、濰州、密州、萊州與登州,從地理位置上看,咱們移居京東路的最大好處之一頓時就顯現了出來,那便是與大宋接壤的面積大幅降低,九州中只有淄州、青州、兗州、徐州、沂州共五州與大宋接壤,其中淄州、青州、沂州甚至只有一小塊面積與大宋接壤,其餘濰州等四州皆位於近海一側,徹底改變了原先在京東西路時全部幾州皆與大宋接壤,極易同時陷入大宋攻擊的不利局面!”
“青州與淄州主要用來抵禦來自齊州和河北東路的宋軍,魯軍長的第一軍本就駐紮在齊州一線,對齊州極其熟悉,河北東路的宋軍也是他們的手下敗軍,統帥命魯軍長和第一軍駐守青淄二州。”
“兗州與徐州是與大宋接壤面積最多的兩州,各自幾乎近一半的面積都與大宋接壤,需要重點派軍駐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