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管家臉上愧疚之色一閃而過,但還是對鄭飛繼續求道,“大王不要殺我,都是這個女人的錯,我……我是張家的管家,張家還有很多東西留在歙州,我可以回去幫大王都拿來!”
鄭飛苦笑著搖搖頭,又把匕首拔了出來,卻是走向了五夫人。
五夫人見狀渾身猛地一顫,立刻癱坐在地上,只是看著她的兒子流著眼淚。
小孩這時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一下子便伸手擋在了鄭飛身前,臉上盡是驚恐,卻依舊倔強的看著鄭飛。
鄭飛一笑,一隻大手一把便將小孩提到了一邊,匕首便向五夫人“刺去”!
袁管家的臉上先是面露愧疚的看著,臉上同時閃過一絲喜色。
但……意料中事卻沒有發生。
在袁管家的目瞪口呆中,鄭飛“刺”出去的匕首卻只是將五夫人身上的繩子挑斷了。
五夫人也是呆若木雞的看著鄭飛,臉上還殘存著一絲絕望的驚恐。
鄭飛淡淡道,“你勾結姦夫謀害親夫本應遭人唾棄死無葬身之地!但孩子是無辜的,我也念你尚有一絲母德便饒你一命。我給你兩條路,一是下山自謀生路,二是留在山上做點力所能及的事養育你的孩子。你自選一條吧。”
五夫人立刻反應過來,滿眼盡是感激!朝著鄭飛跪倒道,“多謝大王,我聽……他說,我家官人犯的是大罪,歙州已再不能回,奴家自被張大官人強……做了五夫人,這幾年家中父母都已雙亡,奴家再無地方可去,奴家願留在山寨上,奴家也是窮苦人家出身,什麼都會做的。”
鄭飛點點頭,又走回到袁管家身邊,衝著袁管家一笑,也是將匕首往前伸去。
袁管家的臉上頓時一片喜色,“多謝大王,小人這就……”
聲音嘎然而止……。
一陣劇痛自胸口傳來!
袁管家茫然的低頭看著沒入胸口的那柄匕首,耳邊傳來鄭飛的聲音。
“我等雖與張廣審有仇,卻也容不得你這種人渣,一個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能當作替死牌,死有餘辜!”
袁管家倒在了地上,渾身只是幾下不受控制的抽搐之後便徹底沒了動靜。
五夫人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接著就被一種釋然的神色所取代,趕忙領著她兒子對鄭飛連連磕頭致謝。
鄭飛拔出匕首,在袁管家的身上擦了擦血跡,重新收回腰間後直起身來對著眾人一笑便揹著手走向了山寨。
待鄭飛一走,眾人又開始對著王寅連連祝賀起來。
王寅一一答謝,卻不經意間看到了朱武對著自己搖頭一嘆,臉上也盡是失望的神色,心下不禁閃過一絲不滿和疑惑,立刻走到朱武面前道,“軍師怎一點也不替兄弟開心?可是兄弟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
朱武臉上閃過一絲嘲諷,淡淡道,“你壞了大頭領的大事,我又怎麼高興的起來?”
118,聚義堂鄭屠釋懷,呂師囊自投羅網(上)
鄭飛揹著手走在岐山山寨的大道上,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路遇每一名小嘍囉都是含笑點點頭,一點異樣的感覺也沒有。
一會,便來到了聚義堂之前。
鄭飛停下腳步,抬頭看向牌匾上“聚義堂”三個大字。
這三個大字的筆力明顯很一般,雕刻的功夫也是極為的平常,想來應該是厲天佑那小子當初不知怎地就一時突發奇想便做了這麼塊牌匾。
雖然看在那幫大老粗眼裡依舊是那麼的“龍飛鳳舞”,但要真來個什麼懂字的肯定是要被人家笑話的。
當初朱武初次見到這塊牌匾時忍不住發笑的神情鄭飛可是都看到了。
不過。
鄭飛還是很開心的笑了起來。
因為這裡是自己的地盤,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地盤!還有在這塊地盤上隨時聽命於自己的上百人!
雖然這一切都像是做夢一樣。
但這些卻都是自己一路坎坷,歷經生死親手得來的!
鄭飛想到這裡,心裡的失望接著便清淡了幾分,不禁自嘲一笑。
自己這是怎麼了?能有今日的這些其實就已是極大的好運。
又何必再執著於每一次的得失成敗呢?
這世上又哪有那麼多“萬事如意,心想事成”的事情?
更何況還是在這麼一個弱肉強食、你死我活的世界裡!
王寅那小子能見機行事搞來那五十萬貫錢財已是極為的難得了。
至於孟雲林和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