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皺眉,可是那個尖叫得像鬼一樣的女人是未來的少夫人,他也不敢太得罪,只再踢了一腳後就和另一個大漢離開了,連守衛也溜了出去,因為廚房好像忘了他也要吃午膳,所以,他只好去自力救濟了。
“濮陽南!是你嗎?是嗎?”大家一齊叫著。
可是,回答他們的只是一聲聲壓抑不住的呻吟,那個人痛苦得蜷曲成一團,還不斷痙攣顫抖著。
“你這笨胖子!大笨蛋!”沙少琪再也忍不住地哭叫了起來。“你為什麼還要來救我們?你都傷成那樣了,為什麼還要來?為什麼?”
那個人只是呻吟,痛苦的呻吟。
“你真是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沙少琪一直叫一直叫,其他人只能焦急又無奈地看著對面牢裡的人,良久、良久……
呻吟聲漸弱,最後只剩下粗重急促的喘息和嗆咳,那個人不再顫抖,卻仍蜷曲著,好似昏睡了過去。就在這時,守衛酒足飯飽地回來,可剛下到樓梯一半,上面就傳來吆喝聲。
“要不要一起來賭兩把?”
“好啊!你們下來。”
“才不要,下面熱得要死,你上來啦!就在旁邊的亭子裡玩,有事跑幾步就到了,不會有問題的啦!快點,否則不算你一份了喔!”
守衛只考慮了一下就決定了,他匆匆地望一眼地牢裡的情況,覺得沒什麼異樣,便又跑了上去,邊還叫著,“好、好,等等我,別漏了我啊!”
守衛離去後不久,始終盯著對面的沙少琪突然叫了起來。
“濮陽南?”
一聽她的叫嚷,大家立刻又把視線移回對面牢裡,只見對面的人開始非常遲緩地放開蜷曲的身軀,間或夾雜了幾聲呻吟,而後,他徐徐地翻過身去,喘了一會兒之後,再緩緩地爬向牢欄,動作比烏龜還遲鈍、比毛毛蟲還滑稽可笑,可他的喘息聲卻越來越沉重,而且,短短的一點距離,他居然停下來歇了兩次。
終於,他抓到了牢欄,跟著,一寸一寸的,他吃力的把自己的身軀拉上去,喘息聲大得驚人,也嗆咳得更厲害了。大家都看清楚了,果然是濮陽南,他嘴唇泛白、臉色發青,冷汗涔涔,比前兩日更憔悴孱弱了,胸前的衣衫更滲滿了鮮血,可見剛剛被踢的那幾下把他的傷口又踢裂了,甚至可能更嚴重了。
“濮陽南,你想幹什麼?”
濮陽南沒理會,兀自專心的把自己的身軀拉上來,接著,一手抱住牢欄以擋住自己的身軀,另一手從懷裡掏出一個尖尖的小工具伸出牢欄反手開鎖。
他的手在發抖,抖得對不準鑰匙孔、抖得差點把小工具給弄掉了,他停下來,闔上眼不斷的深呼吸。片刻後,他才又睜開眼試圖開鎖,但他的手仍然木發抖,可這回,他終於對上鑰匙孔了。
“天哪!濮陽南怎麼變成那樣?”沙少雅不敢相信的瞪著濮陽南。“他的臉不是圓得像月亮一樣嗎?而且……而且他的臉色好像死人……”
沒人理睬她,大家都只顧緊張地盯著濮陽南喀嚓一聲開了牢鎖,盯著他腳步遲鈍地踏出牢欄,盯著他抖著腳試圖走過來,可才搖搖晃晃走出一步,便腳軟地倒了下去。
“濮陽南,你怎麼樣了?”
他依舊沒有回答,倒下時,猛然碰到迸裂的傷處,讓他又蜷曲著身子痛苦地呻吟了起來。
“濮陽南,你到底怎麼樣了,說話呀!”大家急得一齊大叫。
可是,濮陽南還是隻能呻吟,那麼悲慘的呻吟,直到過了好半晌後,他的呻吟聲才又慢慢消失,再喘了一會兒後,他才又放開身軀、翻身,然後又像烏龜似的緩緩爬向沙家人這邊,中途至少停了七、八次才到達對面。
沙家人十二隻手全都伸出牢欄外接應他,簡直就像蜘蛛腳一樣。大家一塊兒扶著他靠著牢欄站起來,當他用小工具開了牢鎖,然後跌了進去,大家爭先恐後地搶著抱住他。
他喘息著露出笑容,兩個酒窩可憐兮兮的浮了上來。“三……三姑娘,我……我來了!”
“你……你……”沙少琪哽咽著。“你這個笨胖子,誰叫你來的!”
濮陽南不以為意地又笑了笑。“我……開鎖……看看……”
沙正嚴會意,立刻扶他坐好,讓沙少卿和沙少遠在後面擋住他,然後把琵琶骨上的鎖鏈湊過去讓他仔細看清楚。
濮陽南只看了一眼便皺起眉頭,隨即從懷裡又掏出另外兩種小工具,一種是雙叉頭,一種是T字頭,加上原來的尖頭,所有的人都屏息盯著他熟練地以兩隻手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