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吐了一大口煙兒,才繼續道:“我說了你能相信嗎?”
他看著我,我也啞然,顯然,我是不可能信的,之前在醫院我發了誓絕對相信他,但是我食言了,然而三叔也沒有說實話,我們之間的博弈似乎進入了一個死迴圈,在這種情況下,三叔任何的解釋都是徒勞的。
他沙啞的笑了笑,就道:“如果我要騙你,那是我有非騙你的理由不可,那必然會一直騙到到最後一刻,我料準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與其浪費我的力氣,還是等我們找到她,你自己去問她吧。”
我長嘆一口氣,忽然感覺一下子和眼前的這個以前如此親密的叔叔產生了莫大的距離,我有點控制不住道:“三叔,我真不想這樣,我也想回到咱們以前,您說一我絕不說二的時候,不過,現在我真的看不透你,咱們就不能再扯皮一回?您就讓讓您的大侄子。”
三叔看著我,又點起了一隻煙道:“大侄子,這是最後一回了,我保證,我太累了,這一次,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我們兩個人相視苦笑,兩相無話,我心裡非常難受,不知道是什麼滋味,總感覺一個不可化解的死結在我心裡堵著,而且不是麻繩,是鋼筋的死結。
靜了一會兒,一邊三叔又對我道:“其實,我和你說過很多次了,這件事情裡面的水太深了,牽扯的秘密太多了,我自己都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所以,你三叔我其實還是挺能理解你的感受的。”
我心說你理解個屁,你就算知道的再少,也肯定比我知道的多,我們兩個在這件事情裡,所處的位置是完全不同的,你是在事情的中心,而我現在怎麼說也只是在外面看著,連進去的門都找不到。
不過多說無益,即使是這樣,我也走到了這一步了,我看了看外面黑漆漆的一片的地下水池,不想再去想這些事情,反正我已經跟著他了,除非他把我殺了,否則我一定要跟他到底。
喝了幾口辣椒茶去溼,我的扭傷的地方開始發作,我一邊揉著,就轉移話題道:“對了三叔,文錦姨寄給你的錄影帶,是什麼內容?”
三叔站了起來,讓我讓開,從他行李裡,拿出了他的手提電腦。“我沒法來形容,你自己看吧。”
我自然是想看,但也想不到三叔會這麼主動,他將手提電腦放在自己的揹包上翻開。原來他將錄影帶裡的內容轉到了磁碟裡面。
“我讓一個夥計把錄影帶轉成檔案了,花了三百塊錢,我自己看了很多遍,根本看不出什麼來,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說著,已經點開了檔案。“快沒電了,你將酒著看吧。”
螢幕上跳了出播放器,我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忽然感覺這情形有點奇怪,這裡是什麼地方,我竟然還在看手提電腦,這時代果然探險的性質也不同了。
三叔顯然不想再看,電腦給了我就走開了,一邊似乎是有人發現了什麼,讓他去看一下。黑眼鏡就湊過了過來,坐到我身後,好像準備看電影的姿態。
這人讓我很不自在,我看了他一眼,他根本不在意,我看他他也看看我。
我沒辦法,暗歎一聲這是什麼人啊,只得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點了播放,開始仔細的看螢幕。
播放之後,先是一片黑暗,接著揚聲器裡傳出了非常嘈雜的聲音,十分熟悉又感覺不出是什麼,聽了一會兒,我才聽出來,原來那是水的聲音。
螢幕是黑色的,看不出哪怕一點的光影變化,但是揚聲器裡的水聲,卻告訴我們,裡面的內容正在播放當中,夾雜著遠遠的幾聲悶雷,可以想象,這卷錄影帶在拍攝的時候,應該是在湍急的水流旁邊,或者附近有著小規模的瀑布,可能是鏡頭蓋沒有開啟,或者遮了雨篷的關係,螢幕上什麼也沒有拍到。
水聲一直持續,忽遠忽近,應該是攝像機在運動當中。
大概播放到了五分鐘左右的時候,我聽到水聲之外的聲音,那是幾個人喘息聲和腳踩在石頭堆裡那種腳步聲,腳步聲很凌亂,而且很慢,聽的出那是幾個人蹣跚的走動,但是這幾個聲音只出現了一下就又消失了,接下來還是水聲。
我有點意外,第一盤帶子我在吉林收到,裡面是霍玲在格爾木的那座詭秘的療養院的地下室裡梳頭的情形。
第二盤帶子是阿寧帶來的,裡面是一個相貌和我極度相似的人,在那座格爾木的療養院的大堂裡爬行。
我以為第三盤帶子至少也應該是那療養院的內容,然而,如今看上去,好像是在室外拍的。
我立即就想起了我們來的時候的那一場大雨之後,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