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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 去與留

擱了下來。

赫蒂顧不上其它,一屁股坐倒在地,屈膝,握拳,一路從大腿捶到小腿,再從小腿捶到大腿,努力放鬆著自己的身體。

塞繆爾筆直站立在草叢中,深深地望了赫蒂一眼,才轉頭,望著遠方那高聳入雲的樹峰,目光深邃寂寥,整個人鋒利得有如一把利刃,時刻準備著穿刺出擊。

不過,待他閉上眼,凝神沉思的時候,那種鋒銳之感便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穩如山嶽般的沉重。

赫蒂看看圖爾朵拉,再看看塞繆爾,手肘支在膝上,雙手托腮——他們兩個都有感而思,那麼,她要怎麼辦呢?

想啊想,看啊看,等啊等,不知不覺間,赫蒂只覺眼皮越來越沉,好像墜上了兩顆秤砣,任憑她如何努力,最終只是一派昏昏而眠……

……

赫蒂是被冷風吹醒的,冰冷刺骨的風呼呼刮過,每一次掠過身體就會帶走一分溫暖,不過幾下,人就快要被凍成了冰棒兒!

哆哆嗦嗦地睜開眼,赫蒂忍不住哀嚎出聲:“見鬼呀。你們又在想什麼鬼玩意兒了,怎麼一下子變成這樣,那還不如在草地上一直走呢!”

遠方直入雲天的高大存在依舊聳立。天空烏雲密佈,唯有它所在的位置。雲破天開,金光如束灑落,將它的整體都鍍染上一層金粉,耀眼而神聖——這一回,赫蒂總算沒再把“樹”看成“塔”。

只不過,靠近它的路途卻變成了無數萬丈深淵間的碎石小路與連橫鐵索,冷風從深淵下而來,無聲地吹著。只帶來刺骨冰寒。

環境的變化,自然與塞繆爾及圖爾朵拉心境變化相聯絡,赫蒂的抱怨聲餘音未落,圖爾朵拉已經先睜開眼,全身能量湧動,而後猛然一陣金光閃耀,悉數能量盡歸身後,化作兩片寬大的金紅羽翼——純能量結構,似鳥羽,又似蝠翼。柔若無骨地扇動著,捲動起旋風,令赫蒂感受到冰火兩重天的“*”際遇。

由深淵下吹往她背部的風是冷的。而由圖爾朵拉的雙翼扇動而來的熱風則正對赫蒂的臉……

雙翼扇動,圖爾朵拉感覺到渾身上下充斥著前所未有的充足能量,每一次握拳,每一個頓足,哪怕任意一個再微小的舉動,都能感覺到身體中洶湧澎湃的能量馬上就要溢滿而出!

她突破了,她居然在這裡突破了她的瓶頸!

圖爾朵拉高興得發出一陣長嘯,引動天地間的能量與之相響應,一時間。狂風捲起——狂暴的風竟卻成了圖爾朵拉的借力,只見她背後的能量雙翼快速扇動幾下。整個人竟就這般騰空而起,輕盈而優雅地飛旋著。向著巨樹所在的方向飛去!

“喂,沒有這樣過河拆橋的吧……”赫蒂望著圖爾朵拉,低喃。

原本已經飛遠的圖爾朵拉似乎聽到赫蒂的這一聲抱怨,竟是旋身而回,浮空俯視,魅笑妍妍:“看在你提示我的份上,我帶你一程算是報答。”

“嘿,這個了,”赫蒂上前一步,不過,馬上地,她就想起塞繆爾,指著已經睜開眼,但卻一言不發的塞繆爾道,“塞繆爾也一起?”

“我可帶不了他,”圖爾朵拉一昂下巴,傲慢道,“可不是誰都有資格借用我的‘熾炎之翼’,他若是有能力,自然可以自行前往‘源樹’。”

赫蒂聞言,竟是一步後退,默默走到塞繆爾身邊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我還是慢慢走吧。”

圖爾朵拉瞪起眼來,氣怒道:“不識抬舉!”

而後,一甩袖,一擰身,就這樣直飛遠去。

塞繆爾看了赫蒂一眼,抬腳向著懸邊小徑而去,赫蒂緊隨其後。

小徑貼著懸崖邊緣,風一吹上來,人行其間便彷彿要被吹走一般,只能躬身,艱難而行,一路走來,竟是比之前在草地上漫無止境地行進要辛苦許多。

不過,相比之橫度鐵索橋,這些羊腸小徑便算不得什麼。

冰冷的鐵索橋也不知是用什麼材質鍛造,觸膚冰冷至極,比之堅冰還要更冷上幾分,橋面極窄,堪容一人隅行而過,每當深淵下的狂風吹起,整個橋身便有如過山車般,忽而上下,忽而左右,分分鐘會把人從橋身拋擲而出,驚險至極。

赫蒂勉力走了兩座鐵索橋之後,終於忍不住腳軟地坐倒於地,哀哀叫道:“休息一下,休息一下,我需要休息一下!”

塞繆爾默默停步,站在離她兩米遠之外的一棵枯樹之下,半晌,出聲道:“你剛才應該選擇與圖爾朵拉同行才對。”

赫蒂裹著厚外衣正哆嗦呢,聽得塞繆爾的話,多費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當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