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蒂在外忙碌,特納莊園的事務卻並沒有因此而停止下來,維爾莉特繼赫蒂之後成為特納子爵的代言人,不僅負擔起管理莊園內部諸事的責任,而且,在必要的時候,甚至要出面接待那些請來拜訪的貴族——這些人的到來主要是為了克魯尼-班森。
事實上,克魯尼-班森突然進駐特納莊園,並宣稱代替波拿多大公看望特納子爵的時候,整個佩蘭省的貴族階層都受到了一定衝擊,特別是對於那些附和了貴族內部整頓提議的貴族們而言,這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壞訊息。
因為,它不僅代表著特納子爵有了一個不可輕易得罪的後盾,並且,在人們急於將孩子送入極北軍團之中,以獲得軍功機會的當下,只要稍有如此意願的人都必須討好特納子爵,以使其即便幫不上忙,也別幫倒忙……
……
當然,克魯尼-班森的魅力不只於此……
四十餘的年紀在一般人而言,已經是進入中年期,面臨著承擔生活重擔以及即將靠近老年的壓力,但是,時間似乎對克魯尼格外地優厚,也或許是常年軍伍生涯令其保持了良好的體態與精氣神,再配以紳士的風度與儒雅的氣質……別說是許多二三十歲的女性對她頗為欣賞,就算是十六七歲的小女孩也免不了迷戀上這種兼具父性|安全感與純男性魅力的“大叔”。
訪客來了一波又一波,雖是打著各種奇妙的旗號,例如做了些點心前來友好睦鄰一類,但是,一旦坐下閒聊時,話題卻總會不由自主地轉到克魯尼身上,探聽各種與之相關的資訊——關於他的愛好,關於他在莊園中的日常作息,關於他對女性的欣賞品味……諸如此類。
甚至。據說,自克魯尼-班森高調進駐特納莊園之後,南島平原的女性貴族們白天散步與閒逛的時間大大增加,而且。她們活動的範圍也大多在特納莊園的邊界或邊界以內……
此類事務一多,不僅維爾莉特對這樣一波接一波的來客感到不耐煩,就連客人本身也大多有幾分或委屈,或糾結的心態——畢竟,維爾莉特身後就算有特納子爵撐腰,她本身卻只是一名平民,而如今,她們這些貴族卻需要如此客客氣氣地對待一名平民,甚至,有些人還不顧廉恥地討好她!?
這真是一場災難。而且,還是持續性的災難……
……
精緻的茶會還在持續,特納莊園最近一段時間裡,每天都會有這樣的聚會,聚集了附近莊園的女眷。她們聊著各種八卦與時髦話題,不時將維多利亞或是維爾莉特拉入人群中,談笑風生——如果只是從表面上來看,大家都是一派平和,但是,實際上內心的各種吐槽卻是誰也猜不到的。
終於又打發了一波以邀請春日祭活動為幌子而來探問訊息的人,維爾莉特退出人群。找了個不易被人發現的位置,稍得喘息,正閉眼養神間,一個溫暖的物體靠近臉頰,她猛地一睜眼,正好望見一杯熱飲在自己眼前晃動。順著拿著熱飲的手望去,只見凱瑟琳-巴林正好在她身邊坐下。
“喝點熱的,休息休息,”凱瑟琳揚了揚手中的杯子,“應付這些人可是不容易的活計——恐怕。一會兒你還有的受累。”
維爾莉特輕笑一聲,道謝後接下杯子,小口啜飲幾下,然後一口喝掉半杯,這才算是稍稍緩過勁來,用雙手捧著杯子,藉此取暖,同時側首望著凱瑟琳,以及她手中的酒杯,輕聲道:“聽說,你下一週就要借調到北方去?”
“嗯,你的訊息倒是很靈通嘛,這個命令下達不過兩天,你就已經得到知道得這麼清楚了?”凱瑟琳斜睨了她一眼,猜道,“克魯尼-班森和你說的?”
“不,不是,我是從弗蘭克那裡知道的,至於,他是從誰那裡得到的訊息,我可不清楚,”維爾莉特低笑一聲,舉了舉杯,作出一個致敬的動作,說道,“祝你平安,得勝而歸。”
“謝謝,”凱瑟琳回了一個禮,而後轉回頭,望著花枝招展的女人們,一邊慢慢喝著酒,一邊感嘆道,“北方的形勢可是一點也不安穩,這些人光想著有軍功,急著把孩子送進軍隊,哪裡有幾個人有腦子想到過立功的機率和死亡機率?”
“貴族從軍,至少也應該是從軍官做起吧——這樣的話,應該不會那麼容易出事?”維爾莉特以一名普通女性的身份與見識去揣測這件事情。
不過,顯然,維爾莉特的這個觀點幼稚而天真。
凱瑟琳直接冷笑一聲,說道:“如果是十幾年前,我們和蠻人還沒有全面休戰之時,北方前線立功的機會多,那時候,要想混個軍功,換個爵位什麼的,還有可能,現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