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任誰也想不出這麼美味的酒居然會是猴子釀的,他們還從未聽說過,猴子居然也有釀酒的手藝!?
尤里西斯這一驚訝,手上的力道鬆了,斯諾子爵的手得以解放,他忙把已經被捏青了一圈手腕的手收到身側,一邊解說道:“這座溫泉山谷原本被一群4級短尾猿佔據,它們在此盤據多年,山谷後邊有一片紅|果林,其間有眾多各式果樹,這些短尾猿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用溫泉水、林裡的各種果子和花葉一起釀成了酒,後又經過這多年的沉澱與凝結,才得了這麼點——如今全都是屬於大人您的了。”
“真是有趣,”尤里西斯現在已經冷靜下來,笑著上下打量了一下斯諾子爵,而後道,“今天已經太晚了,明天,明天你帶我們去山谷裡轉轉,也看看這群會釀酒的猴子究竟是個什麼模樣!”
斯諾子爵諾諾應下,當場安排了明日的行程,這才樂顛顛地離開。
他一走,尤里西斯便拎著已經空了的酒壺,轉向塞繆爾,哼了一聲問道:“這是早有算計的吧,你的人難道一點也沒察覺到他的安排?”
塞繆爾的目光在他手中的酒壺上轉了一圈,才道:“不是斯諾子爵的安排。”
“不是他的安排,還能是誰的安排,難不成你還會說是那幫猴子的安排!?”尤里西斯嗤笑一聲,擺明了不信塞繆爾的話。
卻不料想,塞繆爾勾唇一笑,卻道:“細說起來,這的確是某隻‘猴子’的安排。”
尤里西斯一下收了笑,斜眼看他:“怎麼,有什麼事,你還瞞著我?難不成這裡面還有什麼人與你的關係,比你我還要更親近?”
如此說著,自然是如此想的,尤里西斯心中的八卦火焰熊熊燃燒起來,圍著塞繆爾一陣狂轟爛炸,就想挖掘出答案。
塞繆爾被他逼煩了,抬腳一踹,把他踢到一邊去:“情報工作不到位還囉嗦,給我滾遠點。”
尤里西斯雖然被踹出老遠,但是,這其中多數還是演戲的成分在,揉了揉被踹的位置,他中呲了呲牙,反倒更堅信自己剛才的那番玩笑性的猜測——這其中絕對有什麼人或什麼事引起塞繆爾的興趣,他才會透過斯諾子爵的行程安排,離開佩蘭城,到這個鄉下小地方來!
如此一來,尤里西斯突然對這裡的一切都充滿了求知慾,一雙看似正直的桃花眼中充滿了近乎猥瑣的笑意——
這可是塞繆爾的八卦咩!
能夠圍觀塞繆爾的八卦,這得是多少年才能有的機會咩!
……
卡特男爵的案前放著一份最新的調查報告——關於她的寶貝女兒,伊米莉娜-卡特的交友情況的調查報告,對比了兩月前的情況與最近的情況,卡特男爵很清楚地得出結論,自家的小寶貝在南島平原的女士社交圈中雖然依舊受寵,但卻已經不再光芒萬丈。
因為,如今,這些夫人小姐們的新寵是特納家的維爾莉特-索倫,一個平民出身的女兒——她比大多數貴族小姐更美麗、更溫柔、更能幹、更優秀,但是,這一切都無法令她成為貴族們的威脅,因為,她是平民。
卡特男爵知道,這些夫人小姐們頂多是把這個平民當成是某種消遣,類似於一隻新奇的魔獸寵物,但是,伊米莉娜卻無法看透這樣的事實——她還年輕,她還注重這些外顯的虛榮。
卡特男爵並不在意一個維爾莉特-索倫,也不在意赫蒂-特納,甚至連拜倫-特納以及整個特納家族都不被他放在眼裡,但是,在如今這個敏|感時機,他卻不能貿然對特納莊園下手,而且,如今,赫蒂-特納又不知道透過什麼手段與斯諾家勾搭在一起,他便更不好出手……
卡特男爵輕輕敲擊著桌面,試圖想出一個更委婉,同時也更安全的方法去解決特納莊園的問題,為此,他將拜倫-特納以及赫蒂-特納的資料抽選出來,細細地從頭看起——這是一項極其繁瑣與無聊的過程,但當事件進|入僵局的時候,卻又往往是最能讓人尋得突破機會的過程。
這一次,卡特男爵也因此受益——只見他越看越驚喜,猛然一下拍案而起,大聲叫嚷著管家的名字,開始了一連串的吩咐。
待將管家打發走,卡特男爵握拳擊打在窗臺上,面顯獰色——這一回,他就不信得不到特納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