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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腦中頓時一片空白,她身子慢慢僵住,已經說不出話來,唯有痛苦的咬著唇,讓鮮血在嘴裡翻卷,從嘴角溢位。

怎麼會這樣?如果說泱未然失去了記憶,那他也不該記得自己說過這樣一句話。倘若,真的是他,那沐春風如何解釋?

其實,多少次,她也疑惑過這個問題,即便是看到他會心動,心疼,同情,然而每次又找不到在未央街的那種讓人窒息的心跳。

難道……一個可怕的想法突然湧了出來,難道……那個不是泱未然?

“王爺。”門口突然傳來了莫管家的依舊有力的聲音,路樂樂藉助咳嗽了一聲,將悶在心口的血一併吐出,然而,身子當即有些支援不住的就要往後倒,幸而手扶住了窗臺,順勢強撐著起來,偏過頭抬袖將嘴角的血汙給擦去。望著煙雨之後樸城,和湖面上偏偏的小帆,路樂樂感覺到有一隻可怕的蟲子在她心臟出亂鑽。

莫管家走近來,扶著泱未然的輪椅,道,“都好生安排好了,當下可以出發了。”

“樂樂……”

路樂樂知道他們此行離開是為了躲開姬魅夜,忙點了點頭,裝作留念窗外的風景,硬是沒有回過頭來讓莫管家看到自己不正常的臉,佯裝笑嘻嘻的道,“我收拾一下就好。”

泱未然點了點頭,然後抬手放在受傷的肩頭,由管家推了出去。

餘光注意到了他的動作,路樂樂想起。泱未然說在宮裡沒有見過她,然而她明明在生花殿咬了他一口,當時還隱隱有血漬,此時也必然留下了疤痕。

只要看一看傷痕,必然就能確定了。

想到這裡,她又頹然的坐到了位置上,看著泱未然給她的三個錦囊,難受的捂住胸口,雖然吐了一口鮮血,然而裡面那隻蟲子依然貪婪的啃咬著心臟。

如果是,那有如何?他還是泱未然,屬於花葬禮的泱未然。

如果不是,她又該如何。自己一直認定的人,卻不是當初讓她自甘愛上人,這比第一個結果似乎更讓人難以接受。

那種感覺,遠比養了自己愛子,去發現飛親生要難過上幾千倍吧。

更何況,泱未然只有十日可活。

莫管家來催了一次,路樂樂才從這問題中反映過來,隨後踏上了另外一條所謂的逃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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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有一個人一直望著天空,妖瞳斂氣陣陣殺氣,期待著早些日落。

日落之後,便是月圓之後的第一個圓缺。而且,今夜無雨想到這裡,那妖嬈的唇突然勾了起來,然而眼底的恨意卻瞬間蓋過了殺氣。

“路樂樂。”手用力的握緊,傷口頓時裂開,他底下頭,垂著微卷的睫毛,看著胸前白袍上溢位的血跡慢慢暈染開,然後在心口上綻放成旖旎的曼沙朱華時。

金色的眼瞳漾起圈圈漣漪,痛楚在眉宇間蔓延,殘陽似血,他用力的咬著唇,慢慢掀開了衣衫。

第一百九十四章

白皙的胸膛上被自己破開的傷痕仍舊沒有癒合,鮮血淋淋,與他蒼白如雪的面板形成的鮮明的對比,宛若殘雪上的一抹落紅,讓人刺目的疼。

珈藍站在遠處,合著雙手站在一邊,看著天邊的落日,也不時的望向這邊,臉上有一抹擔憂和驚慌。

昨夜回來,殿下就在此處坐了一夜,臉上的表情亦的變化莫測,時而笑,時而冷,更多的時候是呆滯的看向自己的傷口。

現在雖然是黃昏,自愈能力不會很強,然而,根據殿下的能力,要將傷口復原那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卻不想,他就這樣坐在那裡盯著自己的傷口看了一天。

許久之後,隨著落日慢慢沒入地平線,珈藍也站不住,感覺強大的氣息撲面而來,心裡頓時慌了慌一回頭便看見殿下嘴角染了幾滴森森的血,映著那肅殺的金瞳,笑容邪魅詭異。

撲扇著翅膀,即便是跟隨了殿下一千年,他這番可怕的表情還是讓珈藍怕了起來,當即掉頭走掉。

天空的帷幕緩緩落下。這是幾日來,天空第一次出現了月亮,清幽不全的掛在天空,清輝灑在他身上,將他銀色的髮絲鍍上了一成白暈,而月光下的傷口,竟然在慢慢的複合,猶如時光倒流般,那猙獰的傷口變得完好如初,沒有一絲痕跡。

他冰涼的手覆蓋上去,指尖顫了顫,那瞳色頓時一沉。為何還有一道傷口千年來一直都存在——路樂樂說,這傷口定然是一箭穿心。可是,他卻沒有絲毫記憶。

手指移開心臟,落在了肩頭,那裡還有一排小小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