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南說的話,殷樂還是不懂,不過走著走著,她又自然擺入了“生活秘書”的位置,握住輪椅後方的把手即使一點兒實際意義也沒有。
殷樂主要還在琢磨之前羅南的“打遊戲”論,怎麼都弄不清裡面的邏輯。她琢磨了一公里,耳畔又聽到羅南的話音:
“你做過‘霜河實境’的經理,怎麼對付那些在遊戲裡作弊的傢伙?”
“這個……”
“既作弊又要真人pk的傢伙,又該怎麼處置?”
“……”
殷樂怔忡幾秒鐘,終於決定有什麼說什麼:“基本上是封號處理,個別情況下會動用保安、報警;有時還會向sca申請,調低那些人社會許可權,禁止出入有關場所之類。”
“呵,想在那層面上找個sca,還挺困難的。”
羅南又笑又嘆,正如他說的那樣,如今他就是在打一場遊戲。
論“遊戲技術”,由於接觸時間太短,他與天照教團的那兩位,暫時還分不出勝負優劣。
不過羅南佔據了兩個優勢條件:
一個是資訊的錯位優勢。羅南知道真神與教宗的參與方式,知道他們的手法和算計;而那兩位雖然也鎖定了一個“羅南”,卻只是虛無的幻影,關鍵判斷出現了極大的謬誤。
另一個就是“頻寬”優勢了。憑藉靈魂披風覆蓋全球的能力,羅南在能量傳導、利用層面佔據了絕對優勢,又早一步封掉了那邊預設的“訊號塔”。當真神和教宗還為“訊號有無”百般算計的時候,羅南已經憑藉著無處不在的水分子,建構起了“全球物聯網”,享受零時延的便利效果。
在這種條件下,單純“打遊戲”,羅南都不知道該怎麼輸。
問題在於,教宗和真神是那種“輸不起”的傢伙。他們也不是真的要和羅南pk“遊戲技術”,從一開始,他們的目的,就是透過雲層中的“遊戲”,鎖定羅南的現實位置,為線下真人pk做準備。
這就很不要臉了。
對羅南來說,“打遊戲”勝負與否都無所謂,反正他警告白心妍以及玉川瑛介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可要是被天照教團那兩位鎖定了真實位置,確認目標就在“自家大本營”裡窩著,隨之而來必然是一場惡戰。
且不說打過打不過,一旦衝突爆發,羅南身邊的殷樂和蛇語,還有“老手”那一批曾經與爺爺他們有密切關係的遊民,多半是保不住的。
換一個角度看,真神和教宗目前之所以在他們的大本營阪城還有所顧忌,要到上千公里開外去驗證,也是有“干擾源”存在的緣故。
在他們眼中,羅南和“干擾源”應該是有所區分的特別是“羅南”緊跟飛艇,阪城這邊時空干擾的影響仍然存在,多少也是一個新的證據。
至少目前他們還沒想到,在一千五百公里外的渾茫海天之間,並不存在一個駕馭著魔鬼魚,奔走藏匿的人影。
即便他們有所懷疑,也還需要進一步印證。
如此分析,羅南要做的事情就比較明確了:
他要保持已有的優勢,干擾真神和教宗的驗證手段,讓已經存在的“誤會”繼續存在下去。最好是遠離真實,迷障重重,誘導那二位離題萬里,還要有所忌憚。
當然,絕不能弄巧成拙,反被對方抓住把柄。
羅南也很謹慎的。
他佔據一定的資訊優勢沒錯,可歸根結底,他仍不確定天照教團那兩位,對事態的判斷依據是什麼,源自於何方。特別是那天叫一聲“靈魂磁化”就跑回了阪城的真神,對相關事態的理解肯定超出了正常“地球認知”的範疇。
羅南也想深思熟慮,只是這非他所擅長,也找不到人當參謀。剛才和殷樂的對話,只算調節心情的玩笑塞滿肚子秘密就是這麼個下場。
還好,教宗與白心妍他們的交談,給了羅南一個因勢利導的切入點:
不是說我在附近嗎?那我就在附近好了。
只憑現在空對空的打鬧,早晚都要瞞不住,他必須要往裡面加點料。
在夜間“漫步”的這段時間,羅南在腦子裡認真梳理了一遍思路,大致整理出來了所需的構形設計,然後就伸出手,對後面招了招:
“上回給你的那個還在吧?”
“咦?”才讓羅南給問懵了的殷樂,剎那間又緊張起來,“先生是說哪個?”
“就是那條魚啊!”
說到關鍵的三個音節的時候,羅南還下意識壓低了嗓子,有點兒神秘兮兮的:在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