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這種時候請遊老燒龜殼,找高天師起佔,讓白先生入夢,都要更靠譜你信不信?當然我們現在有羅老師,事情其實更好辦了——世道改易,想做成事,繞開某些既定規則的話,其實簡單得不可思議。”
章瑩瑩有些驚訝,“嘖嘖”有聲:“竹竿兄,我一直以為你是‘隱士派’,沒想到你是‘推牆派’,還是頂激進的的那種。”
“我是教育派。”竹竿給自己定性,“我相信認知的進步、傳播、僵化和替代,是主導世界程序的關鍵力量。”
羅南眨眨眼,總算想起裡世界存在想讓能力者站到明處主導世界的“推牆派”;也有願意保持現狀甚至再拉遠點兒距離的“隱士派”;還有肆意妄為,不把普通人當人看的“獨尊派”等三種基本立場屬性。
竹竿自述的“教育派”,聽起來像是“推牆派”的一種。再具體下去,羅南不瞭解、不太懂、也不願再深入。這種帶著政治屬性的東西,從沒有進入他的邏輯認知體系。
在雲端霧氣迷宮的經歷告訴他,輕易涉足一個陌生的體系,是多麼危險的一件事。那是規則法度上的排斥,參照虛腦使用說明書的立論,那甚至能夠讓一個無所不能的神明,變成柔弱無力的嬰兒。
他在一個地方作死,已經足夠了。與其考慮那些混沌未明的領域,還不如在更擅長也更喜歡的一畝三分地上刨食吃。
問題是,他想置身事外,竹竿卻早就盯上他了,轉臉便道:“boss,你上課的時候,有個名詞我很喜歡。”
“啊?”
“就是你轉述修館主的那個詞兒。”
羅南想了想:“盜天火?”
“沒錯。自從人類誕生以來,我們就面臨大片的未知。歷史上總有、也應該有那些天才式的英雄,幫助凡夫俗子指明前進的道路。也許是普羅米修斯、燧人氏;也許是牛頓、愛因斯坦;也許是大救星式的政治偉人。他們是領航員,當人類艦隊駛入並征服藍海,這些英雄有的成為學閥霸主,有的則被獻祭在高臺上。但那都無所謂,引領人類、至少是一部分人逆天改命,踏進之前想都想不到的新領域、新時代,這就是不可磨滅的成就——boss,作為一個天才,你比世界上絕大多數人,都更有這份可能。”
羅南“呃”了一聲,不知該如何回應。
雖說章瑩瑩見羅南被捧,也是心下暗爽,可又怕把他吹上天去,徒增壓力,便推了竹竿一把:“喂,聽你的想法,是想把羅老師獻祭掉?”
“我只是講,在觸碰未知的時候,羅老師領先了絕大多數人。這種時候,我們不依靠他,難道要依靠那些連危險在哪兒都不清楚的渣渣嗎?”
“呵,這麼說來……竹竿渣渣你好。”
“章渣渣你好too。”
章瑩瑩和竹竿都笑嘻嘻的,兩人看似爭執,其實沒動真火。就立場而言,他們並不存在本質的差異。
竹竿笑罷,仍堅持自己的看法:“我並不覺得一個單純追求法則邏輯,不惜驅動人心濁流的boss,會是最後被獻祭的物件。”
“但他也不知道怎麼領航……”
話說半截,章瑩瑩猛地想到“羅老師”這個綽號,後半句便給噎了回去。不說別的,只是“血意環堡壘”這樁事,便開闢了精神側的新局面,如此手段,說是“領航”也不為過吧?
她卻沒想到,竹竿竟然表示贊同:“就算boss能比正常人多看一步、兩步、甚至五步、十步,也不能保證十步之後,究竟是金光大道還是萬丈深淵。當然,這世界上任何人都不能保證,就算把所有的超凡種綁在一塊兒也不行。”
聽他們兩個圍繞自己展開議論,他本人倒是插不進話去,羅南也無奈了,更不明白竹竿如此說法,究竟是贊是勸。
此時竹竿卻是話鋒一轉:“但從另一方面講,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人並不是真的需要別人教給他怎麼做,他們需要的只是一份來自於本能惰性的依靠而已,甚至就是教壞了教錯了也沒關係。
“苦海無涯,前路漫漫,又有幾個人具備勇氣和意志,在茫茫未知之間開闢出一條路來?所以懦弱者因循守舊、膽怯者求神問佛、亢奮者追名逐利,說到底也只是在‘盜天火’的偉人們劃定的圈子裡掙扎罷了。
“總算這個圈子還是在膨脹的,在滾動的,向上、向下、往前、往後,歷史的巨輪不外如是。真正麻煩的,是能夠駕馭它一直向上向前,少出差錯的,每百千年,也只那麼一兩位而已。”
聽竹竿滔滔不絕論述,羅南總算明白,為什麼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