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雯回來了,並在精神層面向羅南通報。其實不用瑞雯講,羅南也已經感受到了金桐靈光種子那份特殊存在。
“已經取回來了呀。”
念頭方動,急劇拉近的空間距離,就使得金桐靈光種子產生了前所未有的躁動。反映在虛腦系統介面,靈光種子和生化反應爐這兩個元素,各自的介面好像又開始載入了什麼東西。
距離越近,反應越有趣,那麼開展實質性接觸的話又會如何?羅南已經是迫不及待,但事情還要一步一步地做。
李一維已經給帶到了治療室中,也就不再搞那些無謂的掙扎,只是用一貫陰沉的視線,在羅南等人面孔上掃過,似乎也評估當前的局面。
或許因為早前的激烈動作,她臉上略有些發紅。在羅南眼中,這女人的氣血流動、腺體分泌、神經訊號傳導,比常態下要更加頻繁且生動,精神層面的波動也更加明顯。
看上去,這倒是很符合邏輯的改變。
羅南視線上下巡逡,最後笑了下,主動向李一維道:“是正主還是寄主,你不妨做個證明。”
短短十幾個字裡,一定含有讓李一維心頭悸動的字眼兒,她眼皮小跳了下,用沙啞的聲音回應:“我聽不懂你說什麼。”
“我也不關心你說什麼。”
兩個人的簡單對話,引起了在場其他人的注意。大家的視線都投送過來,好奇地觀望,但無人開口。
最後進門的竹竿對章瑩瑩擠弄眼睛,意思是:boss肯定又開了一條邏輯線。
後者撇嘴:希望能讓人搞明白。
其實,現在羅南已經明白了。
正如他所說,他並不關心李一維說什麼。所謂的“對質”從來都只是個由頭,他不需要李一維和黃秉振有什麼言語交流,甚至不必有具體接觸,因為二者之間隱秘而確鑿的聯絡,在李一維踏入治療室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建立起來。
在外接神經元的檢測機制下,此時的治療室內,同樣亮著刺眼的“訊號燈”。有四種“進階配方”原料,分佈在空氣中,這些原料都來自於畸變過程中的黃秉振。而其中又有兩樣,是李一維體內“採集器”倉庫裡並不存在的成分。
有虛腦系統訊息的相關列表,羅南無比確信這一點。
正規意義上講,黃秉振的感染程度是要超過兩千公里外那位軍方英雄的。可由於其隱性特徵,也許是羅南“引導”方式帶來的結果,其症狀又比兩千公里外那位輕上許多。他沒有咳血,沒有明顯的內外傷,只是被畸變抽去了太多肌體能量。
醫院方面只透過各種導管,輸入能維持其生命體徵的營養物質。治療室裡也並沒有設立無菌帳,所以,那些因畸變產生的成分就像是肉眼難見的孢子,飄灑得滿屋子都是。
它們並不與正常人直接發生反應,能力者的自我格式,對此也具備一定的防禦力和排斥力。
但是,李一維不一樣。至少她體內的寄生類畸變體,已經有了動作。
怪物內部細密的血管神經,變得非常興奮,脈動的頻率和幅度都在增加,結構也產生了形變。其肌體產生的一系列波動,經過“培養室” 的接收放大,再由虛腦系統的監測梳理,大致還原為一套中央清晰而周圍模糊的動態影象。
反應爐以內,相應的狀態羅南盡已掌握。可在反應爐之外、李一維皮下組織以內這塊區域的異動,受限於感應精度,羅南還看不太清,能間接確認。它在整體上影響了李一維的生理和心理狀態變化。
顯而易見,寄生怪物對李一維的滲透,已經達到了極其深入的程度,恐怕已經是透過血管神經的延伸,直抵底層情緒本能,絕不只是簡單的“子宮肌瘤”而已。
常態下它的偽裝也很厲害,完全瞞過了各項高階檢測裝置。
可是在當前特殊環境下,在體表區域,它們一點兒也沒有掩飾意圖的意思,直接恢復了它們的真面目——採集、傳輸的“探針”、“軟管”。
即便李一維站在治療室靠外的區域,距離黃秉振的床位還有七八米的距離。可她的身上似乎有某種無形的磁力,專門針對那些飄飛的“孢子”而言。
雪白的襯衫上,很快就吸引了大量肉眼難見的飄浮物,而那些從她體表毛孔中探出的“探針”,與兩千公里外的“同類”表現毫無二致,都是隔著白衫衣,大肆採集吞噬那些“原料”載體,並透過對應的渠道運輸回李一維子宮內的反應爐中……
在這裡,由於虛腦系統的監控,兩千公里以外羅南看不到的“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