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確定有沒有人刻意監聽,乾脆就放到靈波網的即時通訊上講:“別看大家一塊搞所謂的‘堡壘專案’,氣氛火熱,一幫研究員也和小學生似的畢恭畢敬。且不說這裡面的真情假意,就算這一幫子研究員個個都下來跪舔,難道就能代表政府和軍方向羅南跪舔了嗎?分會和軍政部門合作沒錯,可星空會所根本就是軍政部門在外的野種呢!”
竹竿咳了一聲:“野種不至於……lcrf才是,血統也比較雜就是了。”
lcrf,亦即生命週期研究基金,明面是由幾個頂級富豪聯合出資設立的生物學界重要投資基金,但它的後臺,幾乎可以指明是政界、軍界的某些大佬,而且裡世界的多個勢力,也在裡面參股。
別看田邦把所謂的“盛筵”當靶子,一副要掀桌的模樣。真從“血統”方面去考慮,這更像是在可以控制的範圍內進行的一次小試驗,說得再正式點兒,也不過是一場對抗性演習罷了。
不考慮內部傾軋的元素,演習導演部說不定就有lcrf的要員。在這些人眼中,以羅南為首的分會能力者,與所謂的“違建”製造者,似乎也沒啥區別。
真要在這種事情上爭執起來,兩邊打官司,被人隨隨便便擺弄兩下,想要弄清個事非曲直,都不知是猴年馬月了。就算能夠短時間內把事情搞清楚,可一旦讓它成為一個成例,以後再碰上類似的事情,難道還按照這回的規矩來?
那時,夏城分會可就是等於把主動權、道德名分拱手相讓。兩邊和和氣氣的還好,真出了什麼矛盾,別的不提,噁心都能噁心死了。
章瑩瑩和竹竿這兩個心眼兒多的,難免後怕。而前者緩神之後,又很是好奇:“你說咱們羅老闆,究竟是真不明白呢還是裝不明白?”
現在沒有人能給章瑩瑩答案。
核心當事人羅南,也不需要給任何人答案或者交代。他也只是再看了鄒老闆一眼,便不想在這個已經被徹底阻斷的迴廊中逗留,悶不吭聲的往前走。
二三十號人自然而然地跟隨他前進,轉眼間,迴廊上的人流差不多就散了個乾淨,只剩下鄒老闆一行人傻呆呆的在那裡,像一根根人肉樁子。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鄒老闆的腦子終於恢復了最低限度的運轉。
“什麼玩意兒!什麼東西!”他嘴裡喃喃的罵著,可事實上罵的這些,完全沒有在記憶裡留下痕跡。
這時,一幫狐朋狗友裡有人問:“咱們怎麼辦?”
鄒老闆心裡躁動,一拍牆壁:“還要怎麼樣?還沒折騰夠啊,今天出門沒看黃曆,咱回,咱回還不成嗎?”
專屬管家這時候開了口:“鄒先生,今晚這種事情絕不是我們願意看到的……”
鄒老闆想生氣來著,然而和真正的“大人物”正面懟過,心氣兒也著實提不起來,只能是呵呵兩聲:“得,你什麼也別說了,老子小時候也是從三戰的屍堆裡爬出來的。知道什麼該忍、什麼該認,今晚就當我沒來過這兒。”
不得不說,鄒老闆的表現很光棍兒。
問題是,專屬管家並沒有鬆開手:“鄒先生,站在基金會的立場上,請務必給我們一個補償的機會。”
鄒老闆莫名其妙:“我不需要補償,我現在想回家睡覺。”
“當然,這沒有問題。我們只需要調整一下時間和步點兒。”
專屬管家終於鬆開了手,可也在這個時候,迴廊另一端,十多個穿著黑西裝的精壯小夥兒快步走過來,壓到近前。便在鄒老闆等人稀裡糊塗的當口兒,他們已經分派好了任務,每兩人“照顧”一個,連保鏢都沒漏過,就此給出了強力邀請姿態。
“請務必賞光。”專屬管家的表述還是最專業的,至少從形式上來講無懈可擊。
不提回廊上鄒老闆一行人如何賞光,已經遠去半個樓層的羅南一行人,當真是浩浩蕩蕩,不知情的還以為是哪家大佬過來視察。
至少從表面上看,孫嘉怡確實是把羅南當大佬伺候的。一路上她緊緊跟隨,每經過一個區域都會向羅南講解——這地方在今晚的跨年活動中處在什麼地位、要實現什麼功能、有什麼應急方案,幾乎把自己當半個設計師來看待。
羅南對此也很感興趣,因為這很符合“一切構形都要有物質基礎”的論調。隨著孫嘉怡的講解,還有他本人精神感應的全域性觀測,他已經對盛筵活動的整體規劃和佈局有了更直觀而清晰的認識,對之後的專案進度很有好處。
可惜這時候,時間差不多到了。
羅南抬腕看了看錶,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