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還不足以將自我意識從血意環力場形成的“雲空間”裡抽離出來。
他們還需要熟悉新的環境、新的壓力、新的作用條件,羅南則要負責給他們指引方向,砍掉一些不必要的枝節……
唔,原諒他定論下得有點兒早。
血意環力場內部,幾道朦朧的意識就像是早熟的蠶蛹,在渾沌中孕育或者說是復甦了靈性的光芒。即使現在還未能破蛹成蝶,但也就是幾輪刺激的事兒。
是那幾位的資質不俗呢?還是因為血意環的作用力爆表?又或是他這位趕鴨子上架的老師,教學效果突出?
羅南在演講臺上走了幾步,忽爾笑出了聲。便在他的笑容綻開之時,大樓外吹刮的氣流驟然激烈起來,裹著細碎的水珠,噼嚦啪啦打在窗戶和牆體上,匯成一片躁動的音符,又像是某個深藏在夜幕中的鬼物,重重擂響門扉。
鬼眼到了,現實層面的風雨只是招呼,淵區瞬間躁動十倍的能量湧流,才是真正的打擊力量……前奏。
超凡種級別的作用力,在淵區算不上可以為所欲為,但針對特定區域、特定目標的打擊力絕對過硬。
好比鬼眼現在的衝擊,只針對淵區的血意環力場?乾的是摧折嫩芽的工作?
顯然不是的。
作為資深的超凡種,鬼眼的手段既老道又直接。在淵區的能量湧流轟擊血意環力場的同時,有更加虛無卻深刻的力量,如同裂隙裡吹過來的陰風,從各個方向、各個角度、各個層面深入,試圖直接攻伐根系。
按照羅南的囚籠理論,鬼眼正是在利用淵區的力量,侵犯羅南等人的意識空間,順勢打穿精神與物質層面的壁壘,刨土掘根。
這是一次堂堂正正又無所保留的攻擊,毫無疑問屬於超凡種層次的手段。
然而,鬼眼的手段,終究未能觸碰到血意環防護力的上限。
在羅南的視角下,此時,在“精神深空”中,雙環交融的節點已經成型,還在新環境下、在“雲空間”的自覺修正中不斷完善。
與之相對,鬼眼的超凡之力,在跨過了五百公里之後,已經是強弩之末,其外海之上的節點投影到此,已經出現了明顯變形。即使他很老到地加以修正,甚至大手筆地激發了夏城居民潛意識裡的恐懼心理,以形成增益環境,卻還未能完全彌補空間障礙帶來的衰減。
至於“刨土掘根”這一手,血意環構形的作用本質就是“堡壘”,防護力一流,沒有給出任何建構上的破綻與可趁之機。
純粹結構法度上的對壘,羅南這一方守得風雨不透,除非鬼眼真的舍下麵皮,狠下殺手,照著把現場近一千五百位夏城能力者一網打盡的方向使勁……
那他就真的要被歐陽會長、武皇陛下打翻在海底了。
羅南仍在演講臺上踱步,圓形會議室裡也依然沉寂安靜,只有空氣中浮動的水煙細紗,部分割槽域有所崩解,而這也就是鬼眼第一波衝擊餘波最終的成果了。
此時,何閱音已經處理完了那幾個被淘汰掉的學員,走回臺上來,與羅南四目交投。
羅南對她笑了笑:“話說,淵區和我們離得也很近。”
對這位隨意跳脫到天外的思維線路,何閱音已經習慣了。沒有接話茬,眼神在羅南身上掃了一遍,又看了下他周邊區域:“你還好吧?”
“我很好。”
“是嗎?”
“實話實說。”羅南的態度確實很誠實,他現在的身體心理狀態都不錯。能夠一邊體驗超凡種級別的打擊手段,一邊比較從容地思考問題,本身就是一種享受。
如果再有人和他交流兩句,那就更好了。
看何閱音鎖緊的眉頭一直沒有解開,羅南還寬慰她道:“真的沒事,看上去只隔一張紙,但那紙的標準不是厚度,是維度……話說概念名詞這玩意兒,就是容易望文生義,指不定就把誰給誤導了。”
何閱音“嗯”了一聲,期間她向歐陽辰那裡確認,得到的也是比較正面的回應,眉頭這才略微舒展:“你……最好保持專心。”
“無妨,畢竟鬼眼測的是作品,又不是我本人。”
羅南總算撈到一個可以交流的人,一時不想撒手。他慢慢踱到講臺邊上,單手支著,擺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扯閒篇似地抱怨道:“那個‘三層一區一域’的名字究竟是誰起的啊?乍看上去是很深邃的地帶,路遙且險,可是真要切身體會,完全不是那回事兒。‘三層’就不說了,淵區這塊兒,你不覺得太近了嗎?”
現在的淵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