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一隅，看看熱鬧，有什麼不可以？”

“這樣啊！”

玉川瑛介擺出了釋然的樣子，心裡卻在琢磨：對於能力者，特別是精神側、教團圈子來說，此類手段已近於抵近窺探了，尤其還是過往最為混亂隱秘的精神領域……對於任何一位有超凡力量常識和基礎的人而言，精神領域都有著獨特的魔力和吸引力。

回頭就秘密添置同類裝置，爭取覆蓋阪城！

此時，經過白心妍的除錯，模擬圖景初期的絢爛“海洋”，色彩幾乎已經完全褪去，如今大部分都變成很不起眼的灰白色，只有不定時間、不定區域，偶然跳閃出幾個小小的彩斑，如同古老的純平顯示器上，擊偏的電子束造成的後果。

對此，白心妍解釋，這是將重複出現的精神波段和對應變化，作為“背景輻射”，超出相關閾值的，才會重點關注，也是目前外設不足、運算能力受限的權宜之計。

距離天照教團的行動時間越來越近，玉川瑛介閉上嘴，緊盯著投影區域，眼睛眨都不眨。此時，白心妍還很體貼地在背景輻射後，放置了虛化的衛星影象，實現了動畫圖景和現實地圖的簡單對應：

“按照羅教授的理論，精神海洋與物質世界並不具備空間意義上的嚴格對應關係，但只要存在物質基礎，受空間限定，擬真訊號總還有基本方位可言……不要太認真就好。”

說話間，她手動操控感應器旋鈕，調校感應方位，順口解釋：“感測器限，限定方位會有效增強感應精度，目前我們仍然是在豐富背景輻射的架構，畢竟百集教宗還沒有真正動手。北山湖周邊畸變種群一向豐富，先期的取樣和辨識必不可少。”

玉川瑛介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北山湖南岸的話，畸變種群基本上已經掃除乾淨，唯一比較成氣候的，大約就是那棵香樟樹……”

“哦，知道的。佐嘉衛門先生是嗎？”

白心妍又做了一番精細化操作，大約十秒鐘後，暗沉的“海洋”中，一團明顯有別於整體背景的彩色區域呈現出來。

這片區域看上去像一個孩子精心吹制的肥皂泡，在盪漾的氣流中扭曲變形，折射著七色光線，隨時可能破滅，卻總是在千鈞一髮之際保持住整體結構。

多看一段時間，就覺得這個巨大氣泡有一種超乎尋常的韌性，和旁邊那些灰暗的隨時破滅的小小泡沫，完全不是一個型別。

“這就是畸變種在精神海洋中的構形……如果是真實存在，倒很亮眼呢！”

白心妍輕讚一聲，隨即搖了搖頭：“可惜了，目前的裝置還不足以對內部結構進行分析，像這種明顯具備一定智慧和既定精神維度結構的**，是很珍貴的研究素材。”

“確實可惜。”

玉川瑛介心中更清楚，這個已經成精的佐嘉衛門先生，正是本次天照教團將要熬煮的鮮湯中，預先選定的食材。

錯過今晚，就再沒有機會去研究它了。

還好，這個時代別的不說，畸變種還是管夠的！

玉川瑛介還注意到，在擬態圖景呈現出來後，整個投影區域就在不斷重新整理。在沒有聚焦佐嘉衛門之前，整個精神海洋圖景是暗色調的，重新整理帶來的改變並不是太明顯。可如今，有了相對清晰的目標，每一次重新整理時都有比較明顯的變化斷層，看上去就像是經過拙劣的剪輯師之手，使人感官上很不舒適。

玉川瑛介有輕度強迫症，見狀便又皺起眉頭：

果然還只是個半成品。

現如今，他唯有強迫自己適應類似的瑕疵，除了眼睛一眨不眨，也悄悄開啟了攝錄功能，將整個擬態圖景的顯示過程都記錄下來，作為事後研究分析的素材。

相較於佐嘉衛門，玉川瑛介更感興趣的，還是天照教團那邊：作為今夜當之無愧的主角，教宗會使出怎樣的手段呢？在精神海洋圖景中，又會以怎樣的形式呈現出來？

鎖定佐嘉衛門後第三十輪重新整理過去，玉川瑛介終於看到，擬態圖景中，又有了新的變化。

那是縱橫交錯的沉暗色帶，如同蛛網，或者是玻璃受撞後裂紋，呈現並蔓延開來。

它們大部分非常纖細，只是色澤更暗，對比之下，原來比較晦暗的背景，就變成了比較亮的灰白色。

這些極暗紋路彷彿一道道深溝裂隙，看上去隨時可能讓投影區域支離破碎。

“很像大樹根系沒錯。”

“咦？”

白心妍的形象思維，和玉川瑛介差別不小。不過受她點醒，玉川瑛介隨後就想到天照教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