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嗎?”羅南保持了非常良好的心態,不沮喪不焦躁,確定了很難有進一步的突破之後,便暫時擱置了篩選工作,迴歸到資料上,逐頁逐項地審閱,看是否能找到新的靈感觸發點。
“吳珺的事情算不得十萬火急,接下來還有足夠的時間去處理。況且在這件事上,我的思路和做法沒有錯。”
羅南既審閱資料,也在審視自己的做法,最後的結論相當自信。
過去這幾個月,羅南過了一段相對平和的日子,除了前兩天在春城折騰的那一出,以及偶爾神遊萬里,給大海撈針的探險者添亂,基本上再沒有其他什麼大的行動,也沒有不開眼的人來招惹他。所以這長達四個月的和平時間,對羅南來說就是沉澱期。它讓羅南真正地惡補了此前最為缺失的超凡理論基礎。既有虛腦體系這樣來自於未知文明,成熟深廣,複雜嚴謹的構形、機芯設計規則;也有當前地球上仍在早期階段,以經驗猜測為主,卻又不乏璀璨靈光的各式理論結晶。
如此一來,羅南的行為判斷,就抹去了很多臆想、猜測、賭博的成分,目的更加地明確,手段也更為簡潔,自信則是水漲船高。
在本次“通靈圖”的繪製過程中,僅有的不可測因素,只是深淵日輪的影響,一旦接受,其他的環節上,羅南不認為還有什麼瑕疵。
“以覆蓋全球的精神感應網路,搜檢吳珺生活過的環境以及她影響到的人,尋找那種特殊的‘磁化’痕跡,期間還完美規避了可能造成反噬的超凡種強人;然後就是運用從速寫練習中鍛煉出來的觀察力和特殊直感,從恢宏的大背景資訊中,提取簡約凝練的形象反饋……這是檢索判斷、是評估計算,同時也是聯想創作。我的長處就是這個。”
羅南的精神感應和靈覺敏銳性不用多說,就是世界上最拔尖的,同時他駕馭著魔符,可以隨時下探人心情緒的深層,這就有了尋找素材的最好工具;而從小練習的速寫技法,又與他的感應和靈覺巧妙結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觀察、發現、捕捉、復現,然後重組重構的形象思維邏輯鏈條。
二者結合,就構成了生命星空以及封閉體系大生產線的核心基石。這是他體系建構的根本手段,他當然有信心,也必須有信心。
世界上也許有很多人的邏輯思維和聯想想象能力比羅南更強大;也有很多人的速寫技法能把羅南碾成渣,但是他們永遠都無法擁有羅南這樣的感知廣度和深度,也無法擁有建構在虛腦和魔符雙體系之上的、對超凡力量規則和情緒本能**流動方向的敏銳把握。
這就是本質上的不可逾越的差距。
如此差距就決定了一幅速寫作品,究竟是純粹藝術性的發揮,還是神異的洞照和預見。
更何況,還有深淵日輪。
在那無遠弗屆、無孔不入的光芒下,人心的情緒**本能,就像是顯微鏡下的菌群,誇張地放大、舞動,並充滿了敏感性和表現欲。
為什麼羅南這麼青睞入夢法?就是因為,除了基本理念的近似以外,入夢法也是羅南到目前為止,僅有的一個可以去部分解釋、練習魔符體系,接收、利用深淵日輪威能的手段。
當然了,深淵日輪的影響,就像是過於湍急的巨浪,順風順水的感覺固然好,一不小心也會衝過頭。
“通靈之術,可以溯往,可以前知。入夢法+深淵日輪,再算上我的‘創作初衷’,就是奔著‘前知’去的。可現在推動的力量不好控制,提煉聯想的資訊也太過跳躍了。竟然一杆子支到翡翠之光號,現在找不到吳珺,排除掉通靈失敗的情況,更有可能是這件事情‘還沒有發生’……”
羅南在虛擬工作區寫寫畫畫,將收集到的資料加以排列,也對自家的通靈結果進行解讀:
“如果是這樣,預見的場景之前,便有相當一部分缺失的環節需要補全。唔,通靈主體的問題也要注意。吳珺的行蹤,是我迫切想要知道的問題,與我的切身利益相關。所以誘導夢境的建構以及它運轉的規則,也是以我本人為中心的,透過它通靈、占卜所得到的結果,也要建立在我深度參與的基礎上。這麼一來,翡翠之光號就不單純是吳珺會出現的地方,而是‘我’和‘吳珺’雙方的交匯點。
“我想要接觸翡翠之光,任何時候都可以,但是觀測行為的‘強度’應該不夠。那麼是需要我親自前往嗎?通靈術並不是篡改世界線,而是一種對自然發展趨勢的觀照、把握和猜測,也就是說,如果按照正常事態發展下去,我可能會有較大的機率登上翡翠之光號,並在那裡與吳珺碰面……”
十五分鐘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