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只是吸收了菠蘿肉身特質的“新產品”,羅南可以用,但移植給菠蘿,排異反應、基因汙染、畸變等不可測的後果便可能輪番上陣,不把小孩子折騰至死,誓不罷休。
退一萬步講,就算羅南將生化反應爐“格式化”,抹去所有屬於他自己的痕跡,贈給菠蘿。以菠蘿此時的狀態,以其缺乏超凡力量加持的形神基礎,也根本無法實現點火啟動。
強者總是不經意間擁有,反之亦然。
羅南吐出一口濁氣,暫時放棄掉藉助未知文明生物技術為菠蘿治療的打算。還是回到更現實的層面上來吧:
那個有著很兇惡綽號的傢伙,正磨刀霍霍,準備把他做成儲備糧呢。
“腦魔……誰啊?”
羅南本著有事不決問秘書的好習慣,再度開啟了封閉體系網路。現在閱音姐那邊他要躲著走,能夠諮詢的,也只有貓眼了。
“什麼腦魔?”
貓眼接了好幾通電話之後,大半夜的來到知行學院北岸齒輪,正打著呵欠想要補一覺,也是為了養精蓄銳,準備明天一早給那個極不靠譜的boss打掩護。
她最喜歡的睡覺地點,當然是有酒的吧檯,因此到地下二層的公眾活動室。而也正因為困盹和醉酒,乍聽一個不怎麼熟悉的名號,腦子也有些怠機,停了片刻才記起來:“腦魔?那個相信‘吃腦補腦’的腦殘通緝犯?”
“你這個資訊量略大。”
“你一會沒錢、一會通緝犯的才真是資訊量超大好不好?難道你信用評用沒過,已經淪落到現抓通緝犯去掙錢的地步了?”
“咳,怎麼可能?其實是這樣的……”
此前,羅南從菠蘿的講述中,也大致瞭解了今晚這檔子事兒的來龍去脈。其實就算不走菠蘿這裡,單是精神感應網路的情報收集,也足夠串起基本鏈條了。
事件的框架很簡單,大約就是菠蘿的母親珺老闆屬於一股遊民勢力的重要人物,張六安和信子等人都是這股勢力的成員。張六安的妻子也就是芬姨,還是珺老闆的心腹。但出於某種原因或者利益糾葛,張六安等人做了反骨仔,趁著珺老闆出門處理問題的時機,扯旗,啊不,是暗中造反。
由於更復雜的原因,張六安等人首鼠兩端,明明已經做出事來,偏還不敢把事給做絕了,只想著拿住菠蘿,作為要挾和談判的籌碼。這給了菠蘿逃脫的機會,而在路上與羅南相遇……
羅南覺得自己說得很明白,然而貓眼除了又一輪呵欠之外,幾乎毫無收穫:“算了,我就不應該對你的語言表達能力抱有任何信心。怪不得歐陽會長說,要不是你有那手速寫的功夫,聽你授課的可憐人,腦子通通都要爆掉。”
“呃,沒說清楚?”
“你涉及到的應該就是荒野遊民的勢力衝突。要知道荒野上游民部落、幫派多如牛毛,三五個人就是一夥,十來個人就是一派,還有什麼家族,公司、會社、教團,就算是專門研究的社會學家,也弄不清楚裡面的彎彎繞繞。你說不清楚正常,清楚了肯定就是錯覺。”
“……”
“不過,如果你連基礎的語言表達都完成不了的話,說明你對這件事情的核心仍缺乏明確的認識。說到底,你現在想插手想幫忙,也就是看那個叫菠蘿的孩子可憐,又覺得腦魔那幫人討厭就是了。”
“這個嘛,也可以這麼說。”
“那就得了唄。”
“嗯,也對,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啊?”這回輪到貓眼發懵,“我說什麼了?”
“不就是簡單的事簡單解決,不要胡思亂想搞複雜化嗎?你放心,我明白,吃一塹長一智,剛犯的錯肯定不會再犯。”
貓眼額頭抵在吧檯上,這哥們兒在外面放飛自我,以及連理解力都脫鉤了嗎?
羅南獲得了答案,也不再多言,意識便往封閉體系網路深處收縮。貓眼酒喝多了,牙痛,也有糟糕的預感:
事情正往不可測的方向轉過去。
她忽又想起了一個未經驗證的傳聞:“等一下,那個腦魔是全球知名的催眠大師,據說可以控制畸變種,而且和某個強勢組織有密切聯絡,否則他活不了這麼久的。”
“瞭解。”
“瞭解你個頭啊!”貓眼一想到兩千公里開外可能風波再起,這邊與之聯動,多半也會是一地雞毛,便只想把腦袋泡在酒缸裡。
正全身無力的時候,她忽地心有所感,身下椅子轉圈,帶動身形,與剛剛進來的那位正面相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