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搞什麼啊!”
何東樓突然間又成了透明人,緊招呼都沒人搭理,當真是悲憤了。他忍不住要伸手拽住自家老姐,可手上沒功夫,哪抓得住?
他強腆著臉要跟上,可何閱音冷澈眼神劃過,當下就是舉手,站在原地不動,眼睜睜看著一行人遠去。
“哎,何少,您這是……”姚豐從後面趕過來,便見到穿一件襯衫的何東樓,舉著手好像剛被打劫了似的。前面黑壓壓一群人已經沒入人流之中,看不真切了。
姚豐只覺得莫名其妙,又招呼一聲:“何少?”
“你看得見我?”
“啊?”
“呵呵!”
何東樓再不理會姚豐,只放下手,坐回到沙發上。
既然有何閱音在,一行人的來歷,他已經猜得差不多。家裡都知道,這段時間何閱音的工作重心就在哪裡。
“一幫驕兵悍將,法外之徒。”何東樓還有些咬牙切齒,可轉瞬間又是迷糊,“秘書?搞什麼明堂?”
何東樓試圖回憶羅南的面孔,卻受眼鏡、昏暗光線的影響,總是記不真切,腦子裡轉了好幾圈兒,印象反而更加模糊了。
他身子往後一靠,幾乎要放棄掉。可腦子裡卻莫名翻上來一幅格外清晰的圖畫:昏暗之域,光波隱綽,羅南與何閱音並排而坐,一個佝僂,一個端正……而那距離,是不是太近了些?
(想恢復四千字,可是節奏上還有問題,更新混亂,諸位見諒)
第一百六十四章 新日程(上)
2096年10月28日,凌晨4點55分。
羅南的意識從混沌中浮起,若即若離。還沒有睜眼,六耳已將部分有效資訊投射進來,代表新一天的開始。
週日課程表更新調整、外出行程安排、齒輪維修進度、爺爺病情簡報、內部論壇有關“邏輯界”爭論的最新戰況等
已經過梳理的系列資訊,在六耳介面逐一亮起,羅南意念掃過,便將這些資訊逐一收納。但沒有細讀,只在床上挺身抻了個懶腰,略微調整一下姿勢,讓躺得筆直的身體,更放鬆些。
此時他正躺在床上,雙手交叉枕在腦後,身子反曲的過程中,後腦與雙手掌心摩挲,沙沙作響,掌心的溫熱透過薄薄一層髮絲,在頭皮上轉動,卻無論如何滲不下去,倒有微微的涼意,從頭皮內層透出來。
這份感覺很奇妙,腦腔之內空蕩蕩的,彷彿腦組織都化去了,只留下漸趨完備的目竅、盤轉繞折的外接神經元,若即若離,又似隔了一層無形的幕布,不再像兩天前那般滋拉拉電光四射,可細細琢磨,偏有一道涼絲絲的氣流穿行其間。
恍惚中,那塊區域直似凹陷下去,且探不到底,直通向另一個莫名的次元。此時正有陰冷的風,從裡面吹上來,將涼意充斥整個腦殼。
簡直是前額塌了個“洞”
羅南閉著眼睛咧咧嘴,意識有些飄忽,那陰冷的氣流便如一道長線,牽來灰白色的雲氣巨浪,翻騰著衝入腦宮心底,將原本拘於一處的心思撐開,以容納真幻難測的廣袤天地。
他緩緩睜眼。
屋裡昏沉沉的,只有小區路燈的餘光,透過窗紗,給了室內一點兒亮度,隱約描繪出各式陳設的輪廓。
以羅南如今的目竅修行程度,已有夜視之能,目光所及,纖毫畢現,然而他視線並無焦點,吊頂的結構紋路等都沒在注意範圍之內,就這麼發了會兒呆,眸光終於凝聚,腰腹使勁兒,坐起身來。
這裡是姑父家,他的臥室。場地不算寬敞,床還算大,羅南將就著,在床上擺出很考驗柔韌性的姿勢,似瑜珈不似瑜珈,說導引不是導引,反正就是松活筋骨,鍛鍊身體,整個人就一個變形的肉球,從床這頭,折騰到床那頭。
過程裡只有兩樣不變,一樣是呼吸吐納的狀態,氣息綿綿,若存若亡另一樣則是目竅與外接神經元耦合激生的電火,嗞拉拉躥動,閃耀在腦宮,又下劈至肺腑,甚至是手足尖端,震得全身毛孔開啟,麻酥酥的,有時還有劇烈痛感,感知卻愈發敏銳。
這項晨練課程持續了四十分鐘,莫看全是床上運動,其實大多骨肉筋絡,都會觸及,頗為全面。更別提還有本身秩序框架內部,兩組齒輪耦合之力,牽動全身,是淬鍊也是折磨,那滋味兒,絕不屬於享受一派。
等羅南下床,身上已經是潮乎乎的一片。
被褥什麼的,自然有家政機器人清理,羅南只到衛生間衝了個澡,就著被水蒸汽掩去大半的鏡子,他看到自家仍只算是削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