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忍不住，薛雷動手推了羅南一把：“有人叫你！”

羅南“啊”了一聲，總算回神，看看聯絡人，接通電話：“三哥你好……”

來電的是胡華英，好不容易打通，他劈頭就問：“南子，哪兒呢？”

“正往齒輪去。”

“成，快點兒過來。施工隊今天工程結，地下設施這塊兒，就算修復完成了……他們打給老謝，老謝又打給我，請你來驗收一下。”

“驗收？”

羅南感覺挺滑稽的，自從上週齒輪因火受損以後，那裡成了各路神仙匯聚之地。加塞的間諜，總有五六七八個，驗收什麼？看各家的情報收集量？

當然，這事兒與謝俊平、胡華英無關。到底是當時的羅南太過高調，又對齒輪表現出了乎尋常的重視，就算齒輪沒什麼異處，也要惹得人多盯幾眼，更何況，這裡本就不是那麼簡單。

情緒擺盪兩下，羅南低聲回應：“我知道了，一會兒就到。”

結束通話電話，羅南身子後靠，不自覺又皺起眉頭。

薛雷扭頭看過來：“不開會了？”

羅南“嗯”了一聲：“不開了……太長，還聽不太明白。”

其實他有些言不由衷，薛雷沒聽出來，只是好奇：“都講得什麼？”

“關於畸變、基因汙染、傳播機率之類的東西。”羅南一邊和薛雷話，一邊用意念知會了牡丹，只保留些許意念，給墨水勒根韁繩，注意力則完全退出。

此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半，會議已經連開了7個時。羅南退出，也不自覺鬆一口氣。

越到後來，會議上就越涉及各種專業討論，相關的專業知識對一個高中生來，太過冷僻深奧，有時簡直像是聽天書，強行理解極耗腦力，還有不準確的問題。

這樣還不如直接聽結果——幽藍事務所正是這麼安排的。羅南終於明白章瑩瑩的好心，若是按照今天開會的模式，他未來幾天就什麼都不用幹了。

可羅南也要承認，一次長會開下來，真的很長見識。那些有關畸變種、荒野的專業知識，以及相關的情報分析，很多都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還要多虧這段時間的補課起了作用，否則恐怕連相關的基本常識都沒指望。

“最近要心貓狗、鳥雀、蝙蝠、老鼠這些活物，不要被它們傷到。對了，雙河區有‘回收層’，人也要注意。”

“怎麼了，病毒感染？疫病爆？”

“沒那麼嚴重，對正常人影響不是太大，主要還是咱們這些……”羅南迴憶會上得來的知識，給薛雷敲警鐘。

畸變種傳播病毒，受感染者越是身強體壯，生畸變的機率越大，能力者則是高危人群。

就像前段時間，人面蛛分裂擴散釀成的風波，除了少數捱得比較近的倒黴蛋，正常人幾乎全身而退，倒是夏城分會的能力者，有多人被寄生控制，鬧出好大亂子。

那是精神層面的感染，而像翼手蝠這類畸變種，毒素、病毒透過血液傳播，肉身強化者就比較招蒼蠅。

薛雷聽得牙疼，呲牙咧嘴的，不免又問起一些細節。

羅南權當翻譯官，將所知的訊息，挑些與他切身相關的告知，只是要求薛雷別再擴散，提醒家人注意就行，萬一有什麼症狀，及時與協會聯絡。

“生化危機啊這是？市裡就這麼瞞著？你要不，一點兒風聲也沒有……對了，你這些，會不會有問題。”

“倒是簽過保密協議。”羅南笑了笑，擺擺手，“協議上得很明白，幽藍事務所及其股東，有權知曉並跟進相關事態進展，並酌情通知相關權益方，但不應造成社會影響……這不就得了？”

“社會影響？”薛雷不太明白。

“不上各種權威媒體、自媒體，流言不成規模，這樣大概就可以了。”

薛雷鬆了口氣，又不免失笑：“這協議頂個屁用。”

“算是不平等條約吧。”

這項條款確實模糊到極點，硬摳字眼兒的話，知情範圍幾乎可以無限擴大。夏城分會就是幽藍事務所的參股股東，也是相關公益方，而薛雷也是協會成員，在法理上毫無問題。

會上，牡丹不知多少次用這種手段，把吳斌折騰得欲哭無淚——這是羅南今天的另一項收穫。

除了專業知識，還包括處事的方法和技巧。對此，牡丹和龍七，包括吳斌董事、厄圖情報官等，都做了很好的展示。

羅南就給薛雷講，也抒感慨：“刀光劍影，殺人無聲，這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