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十天半月,就更明顯了。
這種變化,完美地體現在滴水劍上,體現在外接神經元搭建的結構迴路上。
羅南在滴水劍上的造詣,可謂高起點、高水平,乍一入門,就超出大多數人經年之功。早前為外接神經元搭建的凝水環模子,也是他當時最巔峰狀態下,妙手偶得的神品,一舉突破精神與物質層面的樊籬,是羅南得以充分發揮靈魂力量的運轉核心。
可隨著時日推移,羅南靈魂力量持續推高,九竅六根之術不斷完備,感知層次愈發深邃豐富。再回頭看,當初的“神品”,有些地方,似乎也不怎麼經得住推敲。
要是將滴水劍作為消耗性技法,隨用隨扔也就罷了。偏偏他以外接神經元作為塑形材料,將那份結構迴路長期保留。如此一來,哪怕一丁點兒的瑕疵,都會映現在他心頭,時刻刺激提醒……
無論如何不能忍!
眼下,外接神經元與其他十枚滴水劍氣機相接,構形互映,疊合共振。由於材質上的差異,其他滴水劍的骨架結構漸漸都承受不住,次第崩解。
外接神經元要好很多,但也參照其他滴水劍結構的變化,進行細微調整,以尋求共振破壞下,最穩定的結構,確保更堅固穩定。
羅南閉上眼睛,純以感應,關注這個過程,體會其中最細膩精妙之處。
這種方式,是羅南偶然尋得,充分利用了外接神經元奇妙的“智慧”,使之在擁有堅固結構的同時,仍能保證持續的可塑性,精益求精。
它也保證了羅南在“滴水劍”研究上,始終活躍求變,絕不墨守成規。
哦,萬院長也說過類似的話來著。羅南覺得,這是一條正確的道路,一時半會兒還看不到盡頭。
十枚滴水劍結構徹底崩解之後,謝俊平終於趕到。
他在早課之後直接趕回來,仍穿著一身仿古的練功服,對應著他過分年輕的面孔,顯得有些滑稽。可是隻看臉面的話,便覺得他紅光滿面,精神煥發,與以前五迷三道的夜行生物完全不同。
“剛剛打電話怎不接啊?幸好我能猜到你在這兒……”
“在用功。”
謝俊平正式進入修行序列之後,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正常交流一些“非常規”的事情。謝俊平對此接受度頗高,且饒有興味。
“話說以咱們的交情,你不覺得應該互通有無咩?”
“等你真正入了門吧。”羅南真擔心把謝俊平給練神叨了,主動轉過話題,“找我什麼事?”
謝俊平略微遲疑:“恐怕你不太喜歡聽。”
羅南抬眼看過去,見到那幅表情,差不多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有關這裡的?”
謝俊平嘆了口氣,就近坐到吧檯前的空椅子上:“齒輪的歸屬很快就要出結果。明天進入最後競價階段,星期一可能要出公告,要去看看嗎?”
“不能做決定的事情,沒必要參合。”
“hoho,現在的口氣越來越大了……真的不去?”
羅南笑著搖頭。
謝俊平再嘆口氣,雙肘後移,支在吧檯上,仰頭做精疲力竭狀:“中間變動這麼大,兩邊竟然還都撐到最後。現在建工社還很有底氣;倒是神研社,前任大金主撤資並與建工社合流,對他們的打擊挺大。新注資進來的lrcf不溫不火的,加碼看不到,要說放棄也沒有。我找唐儀好幾回了,就沒得個明白話。唉,以現在和杜娘娘的交情,要是還由他當社長就好了。”
“lcrf,生命基金。”羅南唇角撇了一記,“貪婪的資本老狼,當權者妄圖永掌權柄的稻草。”
謝俊平白他一眼:“至少我老爹還時不時往裡投錢,有點兒話語權吧。”
如今輪到羅南勸回去:“建工社不懷好意,lrcf也不是東西。既然對我們來說,誰入主都不是好事,何必費心糾結?”
“這話讓人心寒,敢情白忙活了?”謝俊平笑了一聲,轉過頭來,“話說你究竟想怎麼搞?”
“我嗎?”羅南抬手回指鼻尖,“養精蓄銳,準備打仗。”
“別開玩笑,說真的。”
羅南姿勢不變,啞然失笑:“我不認真嗎?”
“呃……”
“我確實無法選擇誰來入主,但入主那一方想幹什麼,我一定會和他們好好溝通。不管採用哪種方式。”
羅南的視線穿過湖底,斜投向遠方。那邊是大生活區方向,正對著此處的就是海天雲都。
謝俊平順著羅南的視線往前看